「我只是在想,该如何与你说起。」尤青臣缓缓出声,「小子,你可还记得那年我和你说过的事情。」
「哪年?什么事?」尤青臣和自己说过的东西太多,华支完全记不得。
「大概是三四年前,那容器与躯壳之事…」尤青臣道。
「哦…」华支点头,「有些印象,怎么了?」
「当年我骗了你,其实我并没有拒绝她的求助。」
「嗯…我猜到了,然后呢?」华支没有任何表示,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猜到,但我还是觉得说清楚一些比较好…」尤青臣轻声笑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也有后悔过,如果当时我拒绝了她,事情会不会好一些。」
「这不可能。」华支摇头,「以那老东西的性格,你若真不答应,怕是都活不到今天。」
经历过死亡,华支不会轻易被仇恨蒙蔽双眼。他曾设身处地地站在了对面的位置思考过,虽然尤青臣是那老东西的帮凶不假,但如果不是他多年来暗中阻挠,事情只会更加恶劣。
「她不可能杀我,我是说…当时的她…」尤青臣的语气忽然有异,「其实…还有一件事我骗了你。」
「青臣老头儿,你有话但说无妨,我若是真对你记恨,又岂会在这种时候来听你唠叨?」华支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故作轻松道。
「好小子,不愧是我看重的人咳咳咳…」尤青臣被笑声呛得咳嗽,急忙喘匀了气息:「当年我和你说过我们二人的名字是…是什么来着?你可还记得?」
「为臣的要为君辅佐,天意使然,不能违背…」华支年轻,记性甚好。
「对,就是这个!」尤青臣点头,然后声音一沉:「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你绝对猜不到!」
「其实这句话只不过是我当时信口胡诌,我本来打算告诉你的是…我与尤青君是孪生姐弟。」
「什…什么?」果不其然,一听到这话,华支顿觉毛骨悚然,而当年那些解不开疑惑,都在这一瞬间顺理成章起来。
难怪尤青臣会在碧匣谷中不受约束,来去自如,原来是有这层关系!
「原来如此。」死结解开,华支忽然一阵轻松:「说吧…青臣老头儿,那老东西要你如何处理我?」
无论被动还是主动,现在的华支已经知道了太多秘密,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碧匣谷的巨大威胁。
「与她无关。」尤青臣微微摇头,「我只是突然想找人说说话,仅此而已。」
「是吗?」华支当然不信。
许是一个姿势坐得太久,华支总感觉屁股下面有些发潮,便想着站起身来。
可他才刚将手掌摸在斗笠上,便觉得状况有些不对,这斗笠潮湿得未免太不均匀,就好像其中一半被什么浸透了一样。
急忙将斗笠放在有光之处,华支这才发现一直浸泡着它的竟然是一池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