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特务,原本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因此,她的信息就对外公开的。
本名叫什么,都有过哪些经历,包括照片等等,那有心人就都知道了。一个这种工作性质的人,一旦把所有的秘密都公开到人前了,那就失去了做秘密工作的价值。
因为那一次的事,相当于把胡木兰精心培养的四颗钉子给废了。
如今,王曼丽在总部电讯处,白雪梅进了侍从室,冷子秋据说是进入了女子卫队,跟随领袖夫人,做好她的安保工作。
其实不管是侍从室还是女子卫队,要说清闲,那是真清闲的。你不能说没重用你,但是……是真废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这几枚棋子,算不上是听话的棋子。所以,宁愿养废,也不再冒险去用了。
胡木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她还问:“要不然,你跟冷子秋一起?再不然,你留在这里给我做副官。”
林雨桐摇头:“留在这里,我看不上李可儿的做派,迟早得起冲突。她……曾经是老板的女人,这个人我招惹不起,留下还是给您找麻烦。”
“那也不一定非去平津……”胡木兰就这么说,看着林雨桐就带着几分打量。
再坚持去平津就有点刻意了,她点头:“那倒是!只要不叫我看权贵的脸色,去哪都成。”
如此一说,胡木兰倒是没再言语:“行了,你受了那么大的罪了。提点要求,该满足的还是要满足的。不过,你这一去,给不了你好职位。吴先斋那边正要提拔个副站长,要是叫你空降去了,下面难免不服……”
“我又不在乎这些。”林雨桐一脸的无所谓,“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那就这么着……”胡木兰就道,“你收拾收拾,明天就去吧。”
林雨桐起身告辞,那边胡木兰闭上眼睛好半晌才拨通了电话:“局长……安排去平津站吧。”
“你可看好了?”那边问道。
“就是还有疑虑,所以,这才打发去平津站的。”胡木兰揉着额头,“我心里有数,就这么安排吧。”
“你心里有数我就放心了。”说完,那边就挂了电话。
去平津的路上,林雨桐还想:胡木兰就这么轻易相信了自己了?
不会!
尤其是跟王掌柜这种在中TONG 眼里有重大工党嫌疑的人接触,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这一点自己很清楚。若是自己把这事当做大事去解释,那这便是欲盖弥彰。若是自己不把这事当事,对方也依然会当事。
所以,这份怀疑始终都是存在的。
尤其是自己坚持回平津这一点,在她的心里,可能更是将这点怀疑增大了。
她就想,她得有个叫胡木兰暂时放心的借口,要不然,就总得有人盯着自己。
可找什么借口呢?
她的嘴角不由的挑起: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在李可儿那里逃避了过男人关的女人,执着的原因除了痴迷于某个男人,还能是什么呢?
因此,她得痴迷于四爷了,特别痴迷的那种痴迷。
下了飞机,见在机场见到来接机的是四爷和那位楚秘书,她就先笑了。
行李自有人提,她下了飞机直直的奔着四爷去,走到距离四爷极近的地方,然后嘴角一挑,说话的音调都拐着弯:“金主任……又见面了。”
四爷严肃着一张脸,很有几分禁欲的味道:“林主任,这么快又见面了。”说着,伸出手来。
林雨桐的手伸过去跟他握住,“是啊,又见面了……以后还请你多关照。”
“一定!一定!”四爷说着,挠了挠她的掌心,就要把手抽回来。
林雨桐却抓着不放了:“我……也一定会……好好的关照你的。”语气时轻时重,带着撩人的韵味。
四爷:“……”吃错药了!
楚秘书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有点脸红呀。他觉得金主任挺可怜的,忙解围说:“林主任,站长还等着给您接风洗尘呢,车就在外面,这就走吧。您看,今儿这天挺冷的……”
“是呢!”林雨桐终于松开四爷的手了,送了手还一副舍不得的样子:“就是觉得金主任的手挺暖和……烫人呢。”一边说,一边抬脚就走,嘴上还一边道:“我这人是最怕冷的……”
这话的意思可丰富多了。
像是解释拉不撒手的原因,又像是邀请金主任去暖被窝。
楚帆觉得似乎更像是后者。这么想着,心里怪别扭的,应该是想多了吧。于是,他全程啥也不懂的憨笑,紧紧的跟着。
要上车的时候,金主任几乎是跟抢一样的坐了副驾驶,他只得陪着这位姑奶奶坐后排,然后能感觉到这位姑奶奶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不开心的气息。
金主任还是……太不懂风情了呀!
四爷再看桐桐后来的表现,自然明白这不是耍花腔,这么做自然是有这么做的目的的。她越是追,他就得先矜持的躲着,得叫她把她想唱的戏给唱完了。
他心里算的挺明白的,却不知道,正有人等着他呢。
JUN统站的家属院,是一U字型的一栋两层的楼房。楼房里,甬道的两边两两相对开着房门。每家的户型都接近,一层是客厅保姆房加上厨房卫生间,二楼是卧室书房加上卫生间,外带一阳台。
四爷知道桐桐要来的时候,就留了心眼。没留那种门对门的。而是选了U型的拐角的位置。看着大门离的远,其实阳台离的近。
这两天,家属们都已经陆陆续续的到了。
今儿这个时间有点晚,刚好赶上下班时间。下班了,安家了,一个个的能回来的都这个点往回走赶。他们进了院子了,也有一辆车紧跟着进了院子了。
周一山还问:“这是谁家的家属接来了?”
吴先斋就笑:“是汝清家的。”
“哎呦!是家里的谁来了?”邱香山忙道:“不会是把长辈接来了吧?”
金主任的情况都知道,就是个逃婚出来的。这都几年了,媳妇怕是不能等着的,人家又不是小户人家出身。
可车停到了跟前了,从车上下来一……精致的姑娘。
这姑娘戴着貂皮的帽子,抹粉描眉画眼的,人还没到跟前,就闻见了香味。然后再看身形……看不出来,大斗篷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过确实是唇红齿白,一笑间媚眼如波。
要说长的有多漂亮吧,这却也未必。
可这女人漂亮不漂亮,不是看五官长相,不是有句话吗?美人在骨不在皮。关键得在于有味道。这就是一个叫人觉得很来劲的姑娘。
她大大方方的过去,娉娉婷婷,真就是莲步轻移的姿态,然后过来微微欠身:“几位长官好。”
“别客气,叫什么长官呀。”邱香山就先道:“是弟妹吧,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您哄我呢?”这小女子说的婉转悠远,“我还当他是不要我了?”
神态娇媚成这样,邱香山也不敢接茬了。
吴先斋就看后面的葛副官:“赶紧去帮着安置……”
“金主任还没回来呢。”周一山就说了一句。这也不好直接进人家的屋子。
正说着,一辆车进了院子,正是四爷和桐桐坐的那辆。
四爷看院子里的情景还想着,这是谁家的女眷来了。
这一犹豫,吴先斋几人迎过来,是欢迎桐桐的。那边桐桐已经下车了,四爷马上下去:“站长,林主任接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吴先斋先跟林雨桐握手,“这就是咱们住的地方,有什么要求,就尽管提,能办到的咱们要办到。办不到的,想办法都要办到嘛。”
林雨桐就瞟了四爷一眼:“别的要求倒是没有,只要住的挨着金主任,便是瓦屋茅檐,也是甘之如饴的。”
啊?
“………………”吴先斋愣了两秒,没反应过来这是几个意思。
四爷就看着她作妖,本来也以为就是自说自话,自己演完就算了。谁知道后面就突然来了一声:“那可不行!哪有女人没羞没臊的想着挨着别人家的男人的?”
谁呀这是?
四爷扭脸看去,林雨桐也看过去:几个意思?
人家就一步三摇的走过来,扬起手绢用小拳拳不停的打四爷,一脸的未语泪先流。
林雨桐都怒了:我男人是你打的?
她的手比脑子快,一把掀开这女人:“你干什么?”我男人是你能打的?
四爷都不自觉的往桐桐身后挪动了半步,要是同僚的家眷,他是不好动手的。
谁知道人家那边眼睛一瞪,愣是比桐桐还理直气壮:“我打我家男人,干卿何事?”
你家……你家男人?“明明是我……”这话一出,觉得不对,气糊涂了,只得扭脸瞪四爷:“你成亲了?”
原身便是成亲了,你在路上该跟我传递这个消息的。
四爷心里则咯噔一下:王掌柜说人已经被拦住了,并没有跟来。那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人是吴先斋的人接来的,原身跟那姑娘虽是定了亲的,但是十岁之后就没见过。一个在省城念书常年都不回家,谁知道是什么样子。
会不会是了解到自家是这种情况,然后就弄了个假的来监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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