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和卿衣说过,左知年家里预备在他大学毕业后,就要把家族企业全面交接给他。
谁知他念完国内的大学,竟追着卿衣跑去国外读研,交接的事只好一拖再拖,到现在也没解决。家里无法干预左知年的决定,连劝都劝不了,只能继续打理公司,等他哪天回心转意。
即便如此,五年过去,左知年也还是养成了一身常人难有的气场,让人只能远远看着,不敢踏入他周身半米内。
于是他对所有人都淡漠极了,禁欲不改。
唯卿衣除外。
此刻他这么一倾身,半米距离不攻自破。他凝视着卿衣的眼神更是柔得像他背后卿衣画的那幅《晚风》,天穹微暗,月光下溪水波光粼粼,是晚风都不忍惊扰的静谧。
他还是这么神颜。
更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身材,根据前几天的接触,以及这近距离的观察,卿衣完全可以肯定,这身西装之下,那肌肉线条绝对比以前还要更漂亮——
他刀刀命中她的审美。
这简直是在往她心坎儿里戳。
卿衣脑海中思绪万千,那一瞬间连怎么扒他衣服都想好了。她回视着他的目光隐约流露出那么一丝特别的意味,很快又收敛住,而后唇一弯,笑得一点都不生疏。
“学长,好久不见。”她朝左知年伸出手,“最近过得还好吗?”
左知年握住。
入手柔若无骨,还是那么软。
“不太好。”他答,“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小坏蛋。”
卿衣闻言,唇角弯得更深,声音却压低到只他们两个人能听见:“学长都叫我小坏蛋了,我为什么要说?而且就算我不说,你不也是跟来了?还有,我不是小坏蛋,你才是。”
随即收回手,一副已经和他叙旧完毕的样子,礼貌又矜持。
左知年也没再开口。
他只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一直跟在卿衣旁边,维持着不算近但也不算远的距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位继承人和卿衣之间少说也有什么二三事。
但画展就是画展,艺术家们互相鉴赏探讨,其余受邀前来的人被这氛围影响,也没谁敢上前去问那两人的关系。
直等晚上开宴,有人端着酒杯来敬卿衣,卿衣喝了一杯又一杯,马上要从侍应生的托盘上拿第三杯时,左知年走过来,一把按住她的手。
卿衣没挣开。
她只轻飘飘一抬眼,声音也轻飘飘的:“学长?”
这一声叫得周围人全都听了个清楚。
于是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校友,难怪认识。
不过那只手,为什么还不松开?
左知年按得更紧了。
迎着各种惊讶又八卦的目光的注视,他一手按着卿衣,另一手端来一杯新酒,对刚才敬卿衣的人说:“我替她喝。”
这人早先见过左知年一面。
彼时左知年连个眼角余光都不愿意施舍,跟座冰山成精没什么两样,现在却能为着卿衣要跟自己喝酒……
注意到左知年的眼神,这人情不自禁抖了下,被冻的。
这温度,谁能受得住啊。
当即很上道地表示您两位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之后再没人找卿衣敬酒。
左知年拉着卿衣去到角落的小沙发。
卿衣酒量不好,刚喝的那两杯酒劲上来,她头有点晕,站都站不稳。一到沙发跟前,她立刻歪下去,坐没坐相,白皙的脸颊逐渐染上红晕,整个人娇艳欲滴。
这么个姿态,显然是醉了。
左知年招手让侍应生拿杯白水过来,才低头看她,说:“又不听话。”
卿衣没理他。
她喝醉就犯困,现在想睡觉了。
侍应生端来白水,左知年扶起卿衣,一点点喂着她喝下,问她要不要走。
卿衣迷迷糊糊地点头说要。
左知年这就半扶半抱着她从小沙发上起来。
期间有人想询问,愣是没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左知年同主办方负责人说了声,毫无阻碍地把卿衣带走。
这时才有人小声道:“我刚才查了下,他们两个在出国前,好像是情侣来着……”
晚宴瞬间变成八卦的海洋。
而那被八卦着的左知年正在停车场里,弯腰给卿衣系安全带。
卿衣没睡,也不吭声,就用那种半梦半醒般的眼神瞧他。
瞧着瞧着,卸掉在人前的伪装,矜持迅速转变成露骨。她顺着男人的眼睛瞧到嘴唇,再往下,沿着下颚瞧到喉结。更下面的掩在白色衬衫和深色西装里,她手指动了动,很想上手去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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