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福生和李立回来了,二人脸色铁青,任谁也不搭理,一头钻进时福生的房间,大半天也没有出来,不一会,吴胖子满头大汗的赶来,没呆多久,三人又一同匆匆离去。
第二天,传出的小道消息是,电子厂工程是个骗局,那个中间人老张骗了时福生十万元钱,当然,这十万元是公款。
周序还处在失恋的痛苦之中,他本无心关注这件事,但在工地上,牛大寨不住的骂骂咧咧,还是让他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个老张,是吴胖子介绍给时福生的,据说是峡港某位领导的亲戚,能量很大,也的确给吴胖子弄来过几个工程,所以,时福生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他,然而,就在时福生将预算书和余下五万元交给老张后,老张却玩起了人间蒸发。
按吴胖子给的地址,时福生和李立在峡港寻到老张的住处,老张不在家,他老婆却说,她和老张已经离婚三个月了,房产和孩子判给了她,老张净身出户,不知所踪。
好不容易又寻到老张那个亲戚处,领导没有发脾气,很温和的告诉他们,市里根本没有电子厂这个项目,劝他们报警,该抓抓,他决不袒护这个表兄。
最后,派出所警察告诉时福生,老张好赌,近来去澳门赌了几场,输了不少钱,所以,他从亲朋好友连蒙带骗了近八十万,一分也没有还,你们这个也是被他骗了,怎么办呢,只有先回去等消息,不过,就算把他抓着了,你们的钱估计也要不回了,至于那套房子,是他老婆、老娘、孩子的唯一落脚处,也不好没收的。
经此打击,时福生不仅两鬓多了些白发,就连精神也差了许多,像霜打过的茄子,无精打采,此后半个月,他只是在吃饭的时候露露面,也不说话,黑着脸,吃完就走。
审清平突然活跃起来,结束了耕读生活,开始频频主动找人聊天,他也曾来套周序的话,周序装疯卖傻的应付过去。
审清平在樟城和三江之间来回跑了四趟,最后一趟,和他同来的,还有三江建工的纪委书记徐浩。
徐浩四十多岁,军人出身,大高个,黑脸膛,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浑身自带一股凛然正气,周序见了,不免为时福生担心起来,包公到了,不知时福生能不能躲过一铡。
说实话,周序对时福生还是有感情的,相比较而言,他不太喜欢审清平。
徐浩下午刚到项目部,未发一言,就被时福生拉到樟城最好的酒店去吃饭,时福生没有带其他任何人去,审清平脸色难看,低声骂了句什么,转身也出去了,牛大寨见状,一撇嘴,说他肯定是去街上打电话告状。
晚上七点,项目部电话响了,李立接的,放下电话,李立把周序和罗正东叫上,道:“走,唱歌去。”
这回是在“凤凰”歌舞厅,档次比“江南”还高,里面的装修更豪华,小姐更多更漂亮,众人选了个靠里的包间坐下,不一会,在花姐的带领下,走进来六个穿着肉色薄纱短裙的女子,高高低低,有形有色的站了一排,时福生和李立各选了一位,徐浩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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