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鱼:“狗剩想你……”
沈郁很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回来干嘛?”
鱼鱼摸摸鼻子,“就,来楚艳红家串门……哎哎哎!别走!不是!回来找你!找你!专门回来找你!”
就不能让人习惯性地找个理由当借口吗?非要逼着人把大实话都说出来!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聊天呢!
成年人之间互相留点体面才是社交之道啊祖宗!
可惜,沈郁从来不跟鱼鱼讲成年人社交那一套,鱼鱼把实话喊出来了人家也不理,就大步往屋里走,根本不不管鱼鱼在后面说什么。
鱼鱼叹气,成年人之间得给对方留有余地,不能这么得理不饶人啊!
哎!可惜沈郁永远都不会跟她讲究这些成年人社交守则,鱼鱼只能把自己所有的习惯、规则都打破,不跟他讲距离余地,不能客气地保持微笑,只能狼狈地用自己特别不习惯的真情实感跟着他的情绪走。
鱼鱼眼看沈郁要进门了,什么都顾不上,赶紧追过去!
让这祖宗进去把门关上,她就得在外面一边喂蚊子一边哄人,想想就不是人遭的罪!
好在距离不远,鱼鱼在沈郁关门的最后一瞬间跑过去,不管不顾地挤进门,“哎呀蚊子太多了!咬我一手一脸包!是不是要下雨啊?蚊子都疯了似的!”
沈郁不搭理她,自顾自进门,好在也没把里间的门关上,让鱼鱼顺利地跟了进去。
进去之后鱼鱼把想说的话都给忘了,这屋子,这几天经历了什么啊?
这是原来鱼鱼的卧室,本来家具也不多,就一铺大炕,装被子的炕柜,大衣柜,三屉写字台,一桌两椅,还有脸盆架之类的小东西,都是厂里给宿舍的标配家具,大家搬进来还要自己布置填补,鱼鱼什么都没带,就勉强凑合用了。
可现在看看,炕没了,所有的家具也都消失了,屋里除了四面墙,唯一的东西就是一张单人床。
鱼鱼又扫了一遍,没错,除了一张单人床和被褥,这屋里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是沈郁的风格,跟他以前用过的所有房间一样,雪洞一样空旷冷清,大夏天的进来人就浑身一冷,一点人气儿都没有。
沈郁倒是没什么感觉似的,坐在床边继续沉默地盯着鱼鱼看。就那么直勾勾地沉默地盯着她,看不出任何情绪,黑沉沉的眼睛好像连屋里的灯光都照不进去。
鱼鱼慢慢走过去,跟他一起坐在床边。沈郁的目光就跟着她一动,却看不出任何情绪,像个没有感情的摄像头,只是在记录她的行为而已。
鱼鱼被他这种冰冷黑沉的目光看得有点头皮发麻,刚要张口说话,沈郁却先开口了,“你回来找我的?”
鱼鱼点头,“专门回来找你的!狗剩就是个借口!早知道它这么掉链子就不带它了!我坐长途汽车来的,给司机塞了一包大前门,还给它单独买了张票!”
沈郁就那么看着她一动不动,像是没有任何感情,又像是要把她一丝一毫的反应都看清:“不走了?”
鱼鱼:“……”不走了还真不行。
沈郁拎起鱼鱼的后脖领子就把人往出拽,拽到门口往出扔,“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