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县太爷也是一夜未睡。
张爷算是个特殊的存在,是他的左右手,有些不能搬到明面上的事情也是张爷帮着他做的。
如今要把自己的左右手除掉,县太爷也是心疼。
“老爷。”
下人急急忙忙跑进来。
县太爷正头疼,听下人这一声喊,火气彻底起来了,“大早上,你喊魂呢?”
下人自然听出了他的怒意,可此时已经顾不得了,“老爷,不好了,昨夜牢房……”
县太爷听完,眼前阵阵发黑,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迫不及待,跑到牢房里下手。
“那些蠢货呢?”
下人小心翼翼的答,“被张爷和夏曦给收拾了,人还在牢房里,只剩一口气了。”
“蠢货,一帮蠢货!饭桶!”县太爷激动起来。
……
牢头走到牢房边,眼睛不敢看张爷,他和张爷素日里交情不错,但昨夜……
他也是没有办法,张浑是县太爷的亲戚,只要他在县太爷面前谗言几句,自己这牢头的差事就丢了,他们全家七口可都指着他吃饭呢。
“张爷……”
牢头挤出一抹笑容,看向夏曦手里的钥匙。
所有牢房的钥匙都在拿上面挂着呢,拿不到手,其余牢房也打不开。
张爷也不难为他,朝夏曦点了点头。
夏曦坐着没动,把钥匙抛给他。
牢头慌忙接过,“谢谢张爷,谢谢夏娘子。”
把牢门打开,挥手让狱卒把里面的几人拖拽出去,而后小心的又喊了一声,“张爷。”
张爷慢悠悠的站起来,回了自己牢房,牢头先把这边的牢房锁上,然后又去了张爷牢房边,看锁头扔在地上,赶紧弯腰捡起来,藏于身后,把张爷牢房的门随手关上,然后急匆匆的去拿了一把新的锁回来,锁上。
不大一会儿,牢头又进来,后面跟着两名衙役。
牢头把锁打开,“夏氏,上堂了。”
夏曦站起来,随衙役来到大堂上。
见昨日里的那妇人已跪在了堂上,眼睛红肿,神色憔悴。
她看夏曦过来,恨不得扑过来撕碎她。
作证之人比昨日更虚弱了,但还是硬撑着,看夏曦完好无损的跟着过来,眼中闪过讶异,随即便涌满了滔天的恨意,双手握紧,恨不得立刻将夏曦除之而后快。
未等夏曦站好,县太爷便一拍惊堂木,“夏氏,你可知罪?”
只字不提昨夜狱中发生的事。
夏曦嘴角勾了下,淡定从容,“不认!”
“你……”
县太爷话没说完,门口一阵骚动,围观的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风澈迈着舒缓的步子走进县衙。
话被打断,县太爷自然恼怒,“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
话声在看到来人是谁时硬生生的顿住,眼眸瞬间瞪大,脸上的冷汗也随之冒出来,“王……”
风澈一个淡淡的眼神看过来。
县太爷心里一窒,眼前发黑,从椅子上掉了下去,跌坐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老爷。”
师爷赶紧上前搀扶他。
县太爷全身发软,起不来,推开师爷,战战兢兢的爬到风澈面前,“王……王……”
“嗯?”
县太爷立刻该了口,“风、风少爷。”
风安直接去了桌案后把椅子搬下来,放于风澈身后。
风澈径直坐下,目光落在夏曦身上。
看她满身狼狈,眉头皱了一下,随即收回目光,慢慢悠悠的道,“听闻平阳县正在审理大案,本少爷闲来无事,过来听听。”
县太爷额头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这、这、这……”
“怎么,平阳县是不欢迎本少爷吗?”
县太爷几乎是趴在了地上,连声道,“不敢,不敢。”
“既然如此,审吧。”
县太爷颤颤巍巍爬起来,顶着满身湿透的衣服走到桌案后,舌头打结,身体发软,赶忙用两只手扶住桌案,才没有让自己再次瘫下去。
站稳,深呼吸了一口,抖着手下意识的去拿惊堂木,拿起,刚要拍,眼光撇到风澈眉头皱了一下,心里一惊,又赶紧放下,抖着声音厉喝,“夏、夏氏,你、你、你、你认不认罪?”
“不认!”
夏曦回答的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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