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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 大结局(终)(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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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时候会欺骗自己,对自己说,这全是上天为我们安排的缘分,是我和你的缘分,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这般相遇,相爱,相离,相聚。可是近来我愈发说不服自己了。因为你的苦,是我带给你的,女儿的委屈,也是她无能的父亲带给她的。而你们母女,本不该受这些。

  休休,五年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等我,我为此痛苦难当。

  所以,五年后的今天,我又要遭你厌弃一回了。

  如果有遇到合适的男人,你一定要考虑。女人最好的年纪,不要委屈自己。

  休休,对不起。我一直自私地想要珍藏你,哪怕是在梦里,我也想要握住你的手不放开。可是,每次我都握不住,握不住。

  我想,是我太贪婪。我不配拥有这么好的你。

  十年太漫长,你的五年枯守已让我心疼至此,还有五年,你如何坚持?

  休休,多少相爱的男女,都已散落天涯,我们或许也不该例外。

  有时我会想,如果我没有做过那个梦,也没有去大禹,没有遇见你,我和你的命运,是不是都会不同?

  于休休看着这封信,眼中洪水滔天。

  一个人坐了许久,于七七的叫声唤醒了她。

  “宝贝,妈妈在这里。”于休休把信纸收起来,锁入抽屉。

  孩子已经识字,不能让她看见。

  于休休淡定地陪于七七玩,直到把她哄睡,她才直起身给钟霖打了一个电话。

  “告诉他,如他所愿。”

  ~

  五个月后。

  申城机场高速上,一辆车疾驰而去。

  后座上的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镜,面色苍白,双唇紧抿,看不清眉目,仍能从轮廓上看出这是一个俊美的男人。

  钟霖坐在副驾,一直在和他说话。

  说近六年来申城的变化,哪里又建了高速,哪里又开通了高铁,地铁延伸到了哪里,哪里又新建了大厦,还说到浮城国际社区高昂的房价——

  男人一直沉默。

  钟霖看着前方的道路,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说到浮城,就提到和小鱼一起为浮城做整体装修设计的霍戈。

  他说,霍戈娶了丁曲枫,可是两人一直没有孩子,听说是要丁克,钟霖笑着说,他俩无论走到哪里,简直就像是两兄弟,亲的。情侣装也能穿出兄弟装的样子,霍戈常在外面说,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一座森林,太亏了。好笑的是,丁曲枫从不生气,甚至觉得他所得极对,毕竟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一片蓝天,也很亏。

  大家都打趣他们,合同婚姻。

  可是爱与不爱,除了他们自己,谁又知道呢?

  他又说,于休休的那个大师兄也结婚了,找了个刚满二十岁的女孩子。他去参加了婚礼,在婚礼上,魏骁龙喝了很多酒,抱着于大壮哭得很伤心。有人说,新娘子的眉眼和于休休有几分相像,倒不是长得像,而是像于休休一样爱笑,漂亮,有一双单纯的大眼睛,就像会说话似的。他偷偷看了一眼,还真有几分那味道。

  他还说,卫思良母女俩过得很惨,她那个嗜赌的父亲被人打伤住院了,母亲整天以泪洗面,卫思良不得不出去找工作,在一个酒吧里做女招待,听说唐绪宁偷偷接济过她几次,但是次数多了,看她并不想跳出火坑,后来他也就淡了……

  钟霖谈兴正浓,后座的男人不耐烦了。

  “还要多久?”

  钟霖愣了愣,赔笑说,“快了快了。”

  男人不停看腕表,“再开快一点。”

  钟霖迟疑一下,看了看汽车表盘,“老板,就算再快……于休休该结婚,还是要结婚的啊?”

  车厢突然就安静了。

  后座上的男人,正是减刑归来的霍仲南。

  这句话如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瞬间失神。

  钟霖知道自己的话捅马蜂窝了,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老板的脸色,叹了口气,“当初你就不该写那封信,你不写,她哪里会嫁给别人呢?男人啦,有时候不能假装大度。明明不愿意那样,何苦为难自己?这不,闹大发了。”

  “我让你开快点。”

  冷冰冰的语气,像来自西伯利亚的飓风,刮得钟霖耳膜生痛。

  “是。”

  他不再多话,吩咐司机加快速度赶去酒店,又回头,关切地看着老板冷鸷的脸。

  “霍先生,你也别太难过,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了。至少,于休休把孩子养得很好。就说这个,她也很了不起了,等了你五年,这……”

  霍仲南蹙了蹙眉:“我让你讲话了?”

  钟霖拉上嘴:……

  ~

  酒店。

  于休休昨晚睡不着,早上四点半就起床了。

  苗芮说那个时辰是吉时,她必须在那个时候起来梳洗,做妆发。

  因为时间比较仓促,婚礼流程他们已经尽量简化了,可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于大壮和苗芮很看重,毕竟是于家第一次办喜事,怎么也不能寒酸,招人笑话。所以,暴发户家的“一切从简”,也是艳羡旁人。

  谢米乐、韩惠、肖乐、丁曲枫几个朋友早早就过来了,在于休休旁边叽叽喳喳,热热闹闹地帮忙。赵澈和于七七则在她们中间跑来跑去,玩得极好。赵澈比较斯文,于七七很勇猛,两个孩子组成了一个神奇的组合,于休休笑称“七澈组合”。

  丁曲枫眼热这两个小孩儿

  “能不能把孩子借我玩几天?”

  “想要啊,自己生去呗。”

  “生个屁,男人不中用,我一个人怎么生?”

  “噗!”于休休婚前的紧张,被丁曲枫一句话化解了,她好奇地问,“不是吧,霍戈看着不像是不中用的人呀?”

  丁曲枫眉眼松开,戳她脑袋,“逗你玩的,真信了?”

  “哎呀,我的妆花了。别闹别闹。”于休休摁了摁头发,嗔怪地瞪她一眼,又打听,“那你们咋不要小孩儿?真想丁克呀?”

  丁曲枫皱了皱眉头,摸肚子,沉默片刻,笑叹着说:“是我的问题,排.卵功能障碍,不容易受.孕。老霍怕我招人家冷眼和闲话,就对外说我们丁克了。”

  这个倒是没有想到,霍戈居然是这么疼媳妇儿的男人?

  于休休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有个熟悉的医生,听说看这个很不错,要不要介绍给你?”

  “行啊。”丁曲枫笑了笑,态度随意,看得出来她已经看过很多医生,也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没有抱太大的信心,“这事你们别往外说啊,回头老霍又要怪我大嘴巴。”

  “这种事,我们往哪儿说去。”谢米乐搂了搂她的胳膊,安慰说:“孩子的事是急不来的。你要放宽心,配合治疗,早晚会有的。”

  “嗯。”丁曲枫点点头,看了谢米乐一眼,眼底浮上了笑,“我虽然没有孩子,至少锁定了老公。你呢?什么时候才肯原谅钟总?”

  谢米乐轻咳一下,“今天是休休大喜的日子,咱们不提我的事儿。”

  “啐。又来了。谢米乐就数你最滑头,怪不得滑头的钟霖都吃不住你。”

  几个姐妹一打趣,于休休的紧张和不安都没了,不停地笑。

  ~

  汽车停在酒店门口,霍仲南却没有了下车的勇气。

  大门口妆点一新,如同一个粉色的海洋,散发着鲜花的香味儿,梦幻般美好,令人心碎。

  “霍先生……”钟霖看着他,示意到了。

  霍仲南许久未动,一直凝视着那门。

  “我们走吧。”他突然闭上眼睛,声音里夹杂着难以形容的痛苦,“我穿成这样,像是来砸人场子的。”

  “这……难道你不是来砸场子的?”钟霖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霍仲南皱起眉,苦笑说:“你看我,敢吗?”

  “这也没什么敢不敢的……既然回来了,跟于休休说清楚也是好的。走吧走吧,下车。霍先生,我跟你说,这事我最有经验了,有时候啊,咱们就得主动一点……”

  霍仲南捏着手机,不言不语,脑门上青筋都憋出来了,看得钟霖十分着急,“霍先生,再晚,就来不及了。你要考虑清楚啊?走,还是留?”

  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

  错过了那么多年,怎么能再错过?

  霍仲南突然睁开眼,冷沉的黑眸里划过一抹坚决的光芒,像是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他推开车门,理了理衣服,挺直脊背走向那道彩虹般的鲜花扛门,速度快得钟霖都紧张了一下,心里直喊“要出事”,赶紧跟了上去。

  两个小孩子从里面笑闹着冲出来,差点撞到霍仲南身上。

  小男孩穿着小西服,英挺帅气。

  小女孩穿着洁白的公主裙,美丽乖巧。

  他俩都配着礼花,看得出来是今天婚礼的花童。

  霍仲南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于七七。

  他的双腿迈不动了,站在那里看着于七七徜徉在阳光里的笑容,就像入了魔一样,傻了,呆了。

  “叔叔。”于七七发现了这个“形迹可疑”的男子。不过,看到他旁边笑呵呵的钟霖,又放松了警惕,“你也是来参加我妈妈婚礼的吗?”

  霍仲南沉默,眼睛赤热。

  久久,他“嗯”一声,蹲下来与女儿平视。

  “妈妈结婚,你开心吗?”

  “开心呀!”于七七笑得露出了牙,“我妈妈要嫁给我爸爸了,我当然很开心。”

  爸爸?霍仲南心脏抽痛,如同千刀万剐。

  原来——她已经让七七叫那个男人爸爸了吗?

  “叔叔,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于七七是个调皮的女孩子,但与她妈妈一样也是个颜控,仔细看着面前的叔叔,她咧嘴一笑,“叔叔,你长得真好看,你真的好好看呀。”

  小孩子的话,最是实诚。

  霍仲南哑然。突然想到若干年前,大禹门口缠着他照相的女孩儿。

  再出口,他声音沙哑:“是吗?”

  “嗯。”于七七说完想了想,又摇头,“不过你没有我爸爸好看,我爸爸才叫好看呢,我爸爸天下第一最最好看。我妈妈爱他,我也爱他。”

  一刀。

  两刀。

  刀刀见血。

  霍仲南被女儿扎了一刀又一刀,只觉心窝躁闷难当。

  他强忍心疼,用最软最轻柔的声音问:“你妈妈在哪里?我想和你妈妈说几句话,可以吗?”

  于七七皱起小眉头,“怕是不方便。”

  “嗯?”

  “虽然你是长得很帅的叔叔,可是我妈妈要嫁给更帅的爸爸呀。”

  更帅的爸爸……

  霍仲南又被扎了一刀。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和她说几句话就……就走。”

  “这样啊。”于七七状若思考般,歪着小脑袋看他片刻,突然转身戳了戳赵澈,“你去叫我妈妈吧。”

  赵澈摇头,“新娘子不可以出来,要新郎倌背才可以。”

  “你又知道了?”于七七不满地撅起红彤彤的小嘴,又看了看霍仲南:“那我带你去见我妈妈吧,叔叔?我妈妈今天是新娘子,不可以出来……噫!妈妈?”

  于七七话没有说完,就看到了穿着婚纱的母亲。

  于休休站在酒店门口的鲜花拱门下,婚纱、红毯、气球、鲜花,将她的脸衬得精致美好,艳丽得如同一个刚下凡尘的仙女。

  霍仲南呆住,蹲在那里,腿软。

  “于七七。”于休休沉着脸,“你又出来野?赶紧给我回来。”

  “妈妈。”于七七笑嘻嘻地扑向母亲,又不停回头看霍仲南,“这个长得可好看的叔叔,他说,他是你的好朋友,他要和你说几句话。”

  自做主张在朋友面前加了一个“好”字,她是为了给霍仲南加分。

  可是,于休休听完,却是冷笑一声。

  “妈妈没有这样的好朋友。”

  “啊?”于七七困惑了。

  长得这么好看的叔叔,怎么会骗小孩儿呢?

  “休休。”霍仲南终于站起来,朝于休休走过去。

  久违的声音像一记踏破时光的重锤,重重落在于休休的耳朵里。她站在红毯上,看他朝自己走过来的样子,心脏猛烈狂跳。她拉着女儿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表情。

  “你是哪位?”

  “我……”霍仲南迟疑,取下墨镜,“是我。”

  于休休沉默一下,不能再装不认识了,“哦。是你呀。”

  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冷漠得让霍仲南透心的凉。

  “你想说什么?”于休休抬高眉头。

  她的话太冷了。空气仿佛都被她冻住。

  在分别的漫长岁月里,霍仲南想过无数种与她重逢的画面,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在她的婚礼上。而新郎不是他。

  “我没什么可说的。”他叹气。

  于休休冷笑,一下就炸了,“没什么说的,那你来干什么?喝喜酒啊?行,里面请。米乐,帮我招呼客人。”

  霍仲南喉头发硬,“我想……看看你。”

  “看完了吗?”于休休理了理婚纱,眉梢一扬,“看完了可以走了。我急着办喜事呢,麻烦你不要搅和了。”

  霍仲南痛得麻木的心脏,又被狠狠捅了一刀。

  “明白了。”

  霍仲南深深看她一眼,慢镜头一般转身。

  他记得,那一年在观音庙的菩萨面前,于休休曾经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他说,他没有什么愿望。

  在过去那些年,他真的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非得说心愿,大概就是没有痛苦地死去,彻底脱离这个腌脏的人间。

  要是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要在观音菩萨面前许愿。许他即便走了数万里路,仍有归巢。许她即便奔波了数万个日夜星辰,仍不舍离去。许这世间无论春夏秋冬如何变幻,他们永不分离。直到人生落幕,两个人的名字,刻上同一个墓碑。

  他脚步缓慢,颓然,一双瞳孔早已涣散,看不清眼前的人,也看不到汽车驶来的方向——

  “霍仲南!”

  洁白的婚纱蝴蝶儿般朝他飞奔过来。

  像一朵白白的云朵,将他卷入了她的怀抱,双双倒在地上。

  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霍仲南睁开眼,看到于休休如雨的泪水,在风中滚落。

  “混蛋。我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的婚礼,你却想带走我的新郎。霍仲南,我和你拼了。”

  于休休不顾形象,酒店门口就对他又捶又打。

  霍仲南震惊了至少三秒才反应过来。

  他喉咙像利器戳中,说不出话,只是侧过去寻找人群里的钟霖。

  钟霖看着他眸底阴影浓重,紧张得冷汗都下来了。

  “霍先生,我,我也是没办法。”他低着头,瞄了人群里的谢米乐一眼,“我要是不肯配合,我就,就没媳妇儿了。你心疼心疼我,可怜我单身这么多年,黄瓜菜都快等凉了……”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声。

  霍仲南听着于休休的抽泣,看到许多熟悉的面孔,于大壮,苗芮、魏骁龙、于大顺,老村长、霍戈、丁曲枫、谢米乐、南院的老管家、司机小程,还有许许多多的人……

  霍仲南有点眼晕,看于休休捶打着自己,勾唇一笑。

  “打得好。打重一点。”

  于休休呜咽般,又哭又笑:“你刚才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看不到汽车过来了吗?我看你就是故意来搅和我婚礼的。”

  “我错了,休休,我错了。”

  霍仲南慌不迭地解释,像是从一个遥远又可怕的梦魇里突然惊醒,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却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谁敢相信?

  这是她的婚礼,但新郎是他?

  “对不起,休休。我来晚了。”霍仲南抱紧于休休,闭上眼睛,低头埋在她的肩窝,喉头突然哽咽,“往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走了。”

  于休休侧头看去。

  有生之年,她看到了霍仲南的眼泪。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

  “妈妈,妈妈。”于七七的声音,打破了他们叙旧。

  小姑娘见到爸爸,刚才还开心得又蹦又跳,这时却突然皱起了小眉头。

  “妈妈……你看那个叔叔?他好奇怪。”

  于七七手指的方向,是一缕刚刚升起的朝阳,在朝阳的灿烂的光晕里,一个男人慢慢地转身离去,等大家看过去时,只能看到他蹒跚的脚步,还有因为个子高而略显佝偻的后背,以及花白的头发。

  他看上去好像一个老人。

  可他不老,甚至比霍仲南要年轻。

  那是唐绪宁。

  他来送上了贺礼,但没有勇气参加婚礼。

  昨夜,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将他零碎的梦境全部串起。梦醒后,他满头青丝掺杂了白发。

  在那个梦里,于休休是她结发妻子,她也像今天这样穿着洁白的婚纱走过红毯,朝他飞奔过来,脸上露出甜甜的笑。

  只是后来……

  盛天集团年轻的霍总跳楼自杀了。

  卫思良母女俩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切,盛天集团成了卫思良的囊中之物。

  他屈从了命运,在婚后发现爱上于休休的时候,背叛她。

  那一天,下着瓢泼大雨,于休休如约来找他,在那幢高耸入云的大厦里,他和卫思良在一起,有意与于休休摊牌,逼她离婚。

  他的心很疼,但是他别无选择,还要强颜欢笑。

  梦里的他,站在窗口看着于休休淌雨而来,汽车溅起的雨水溅湿了她的裙摆。

  她打着一把伞,走得很快,那脚步声仿佛要踏碎他的梦境——

  卫思良说:“看,这女人就是下贱。”

  那一刻,唐绪宁觉得她骂的不是于休休,而是他,他像是脸上被人刮了两个大耳光,痛。

  那是他的妻啊,是他注册登录举行过婚礼的妻啊。

  卫思良的肚子里也怀上了他的孩子。他知道,他必须放弃一个。

  在盛天集团做后盾,于休休必然成为牺牲品。她同意了离婚,但卫思良并没有放过她,以及她的于家。卫思良动用盛天庞大的势力,彻底吃掉了大禹公司,让于家破产,于大壮残疾了,苗芮疯了,于休休也跳楼自杀了,就在大禹那幢办公楼,自上往下,当场坠亡。

  唐绪宁听到有人在哭。

  是梦里的于休休,是现实里的他。

  他越走越远,耳朵里传来于七七清脆的声音。

  “妈妈,你快看,那个叔叔好可怜啊。”

  好可怜啊!

  他失去了父母,弄丢了他的妻。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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