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豪家的陆陆续续招了些出来,林老夫人见再招不出什么,只叫执刑婆子一一捆了人。光是林豪家的供出来的就不下二十余人,林府中的下人粗使的伺候主子的加起来不过百余人,不过浅显一审,便牵扯了二十余人,不得不让林府的主子们惊怒。
采买银子被贪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采买的下人多多少少贪一点也算是不成文的规矩,林老夫人自然知道会有贪利,但是却不甚关心,毕竟水至清则无鱼,她不是做不到让下人按照市价在府里报价,只是对受重用的人的“福利”罢了。林府也不缺那么点子钱。林府下人也不似贾家的下人那般心大贪污如此明显便表现出来。例如那袭人,家中原还需要靠卖女儿过活,袭人进府没几年就买房置地,若说是靠着贾府主子给的赏赐月例,未免也太快了些。又例如那赖家,竟能修出只比贾府小一半的园子,贾府修个大观园还是吞没了林家家产收了薛家银子大动筋骨,赖家那修园子的钱又从何而来?林府的下人没那胆子这般胡来,那贪的钱也不好处理。相对来说贪得少。
林老夫人并非是在乎那笔钱,毕竟那笔钱虽说数额巨大,但对于每年都有进项的林府却不值一提,真正让林老夫人震怒的是府里下人上上下下竟然一齐把此事瞒得死紧,若非贾敏让自己的陪房和林如海的长随亲自去查市场里的物价,还不知何时能发现。主子被下人一齐瞒得不知事,那还了得?
林老夫人管家多年没有发现其中关窍自是因为她接手账本以来采买部分的花费就没有多大的变化,可见林家在采买这一块的问题由来已久,下人们能瞒得这般紧密,几乎毫无破绽,可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林老夫人对贾敏道,“我自己的陪房都能顺着这事欺瞒于我,我也是信不了了。这件事情,你全权处理。”
贾敏道,“此事事关重大,媳妇不敢自专。”
林老夫人叹道,“我自嫁入林府管家以来,从没发现其中有问题,即便后来采买上用的是我自己的陪房,竟然无一人想到告知于我这些问题。虽说财帛动人心,到底让我心寒。我嫁进林家数十年,下人们早就通婚交好,利益牵扯颇大。你的陪房还没有和他们有什么联系,我倒还信得过些。”林老夫人看贾敏仍旧不肯应承,道,“你是个聪明的,我相信你能做好。你放心,只要不冤枉了他们,你随意处置便是。不过是一些仆从下人,有了错就得罚,管他如何体面,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你不必在意。”
贾敏听到这话,这才应下声来,“是。”
坦白讲,贾敏并不想接这个活儿,诚然,这是一个很好的安插人手甚至彻底接手管家权的机会。然而却并不算是好事。林老夫人待在林家数十年都没发现问题,除去她自己的陪房被银子蒙蔽了忠心外,更多的是很大一批下人一起的隐瞒。其中除去林老夫人的陪房以外,有很多是林府的家生子,这些祖祖辈辈生活在林家的家生子力量极大,而且能将这件事瞒得死紧,除去下面的仆人外,那些体面的婆子管家绝对也插了一手。贾敏算了算,此事查下来,怕是要牵扯不少人进去。这般大的数量,此事怕是瞒不过外头的人,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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