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出了营地,她咳嗽了一声,“送我回家吧。”
“先去医院!”他急得想猛踩油门,又怕车子不稳晃了她。
“不用了,老毛病,我休息休息就好。”若初觉得自己好了许多,支撑着坐了起来。
“不行,你不说明白,就必须去医院。”他隐约觉得她有事瞒着他。
时间停滞了好一段时光。
若初才缓缓开口,“还记得军训期间我晕倒那次吗?”
“医生建议我去大医院检查。我有先天性心脏病,心动过速就会导致昏厥。”
陈默川听到,攥紧的拳头用力锤着方向盘,她有心脏病,还带她飞跑,跳高台,他真是该死。
“这个病其实不严重,按时服药,只要不激动,不做剧烈运动就没事。只是…”若初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只是我这辈子可能生不了孩子。”
她的头偏了过去,似乎话语不是对着他说,而是对着路边的白杨树林。
陈默川似乎瞬间明白了一切,路上并无一言,安全把她送回了家。
他扶她躺在床上,垫上了靠枕。
“喝点温水。”他倒是自来熟,在若初的家里行走自如。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她扭头歪向看不到他的那面,其实是想等他走了好好哭一场。
好半天,他就静静的,一言不发的呆坐在床边,只是想单纯的看着她。
若初没有听到他走开的脚步声,没有听到关门的咣当声,“你怎么还不走。”
“你快走吧,你在这里,妨碍我休息。”
可他还是不走,好不容易,十年才能再找到她,怎么能那么容易离开。
若初忽的转过了头,不避讳的直勾勾盯着他的眼,他的眼不再是那么坚定自信的,手掌也不知该放在何处,他的不知所措让她一时心软,但话语依旧硬气,霸道,耍着女人天生自来的脾气,“怎么还不走,惹我心跳再快些吗?”
她能看到他的慌乱,吞咽着口水,喉结上下滑动。
泪水竟不由自主地滑落,她生不了孩子,根本不配喜欢人。
他更加手足无措了,想伸手擦干她的泪眼,又怕…
“那我走了。”陈默川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他走得越远,她的哭声萦绕在他的耳畔却是放大了。
陈默川倏尔回头,直奔向她的床前,抱在她的身上,“我不介意,不介意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啊。十年了,还不相信我的诚意吗?”
若初蜷缩一团,啃着拳头,呜咽着。
她信他,可是,又怎么耽误他的一生呢?
几周后,陈默川再来找她,开门的居然是一对小夫妻。
他后退两步看了下房门号,没错啊。“这里住的…?”
“这位先生,我们是刚搬来的。抱歉。”门咣当闭合了。
她搬走了,怎么没和他讲?
他疯了一般,开上车,奔向了她公司的地址。
“您是找若初女士吧,她现在不在这里工作了。”
“那她去了哪里?”陈默川焦急得询问着。
“她申请调往了巴基斯坦分公司。”
“什么?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碎的噶噶声。
“这个,不太清楚,不过一般去海外最少是五年。”
“您是她什么人?”前台的漂亮女孩见他如此帅气,忍不住八卦了一句。
“lover。”他回答。
他的手机震动着,滑开是她发来的信息。
[教官,对不起。]
[希望等我回来时,能见到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