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惠知的手紧紧抓着向朗的白衬衫,脑子根本转不起来。
“去医院打掉孩子,这是对你好。”他低头吻住她,憋得她说不出话来。
“听话,孩子未来还会有的。”他边说边拉开裤链,在她身体里释放自己。
“那老师,你会不会不要我。”女人,她不怕失去孩子,最怕的是,是失去自己爱的男人。
“就算孩子不适宜降生,你依然是我孩子的妈妈。”向朗是数学老师,可甜言蜜语说起来,不亚于文科男。
隔壁的门咣当一下关上了,惠知的眼前还是向朗的模样。
这些年的时光,果真是被冰冻了,不然为什么,在记忆里这么真实。
仿佛 就是在昨天。
她坐在书桌旁,打开电脑,修改简历,去招聘网站找工作。
她已经年近三十,行政助理的工作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有本事的同事要么转去做人力资源,要么升职去做总裁助理。
在别人眼里,她似乎没有特殊的才华。
她忙活了好几天,终于找到了几个和她从前的差不多的职位,电子邮箱发送了简历。
[好饿好饿。]惠知的眼球充满了红血丝,头发也是乱糟糟。
她随便梳洗了下,打算去楼下找个快餐店吃饭。
[嗡嗡。]手机在书桌上震动。
她以为是什么公司会給她发来面试邀请,急着滑开看。
是[Z]先生的留言。
[晚上9点,老地方。]
惠知自嘲,工作没找到,先赚点外快也不错。下个月的房租还差好多。
[好的。]她回复。
她知道,每晚六点,是向朗的太太出门仍垃圾的时间。六点半,是他回家的时间。
惠知提着垃圾出去才关上门,隔壁的门也恰时开了。
邻里相间,她们礼貌地相视微笑。
“我来帮您吧。”惠知看她大着肚子,着实不方便。
“没事。”她不是那种矫情做作的女人,“这点家务还是可以的。”
“您先生真有福气。”惠知按向下的电梯键。
“您是新搬来的吧,隔壁空置好久了。”她说。
“是。”
垃圾丢进垃圾桶,她们又一齐回到了电梯。
眼看电梯门就要关上,一只男人的大手伸进来。“等下。”
向朗太太看到这个男人,眼睛笑弯成新月。
“你今天回来好早。”
“今天路顺,没有堵车。”向朗顺手按下了18层按钮。
然后歪过头,绅士礼貌对惠知说,“这位女士,您是几层?”
惠知才要开口,向朗太太先说了。“她是我们隔壁新搬来的,特别热心,帮我提垃圾。对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姓惠,恩惠的惠。”惠知特意说明了是哪个惠,她站在向朗旁边,与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即便换了容貌,她也有点怕,怕他认出她来。
但又很迫切地,希望他能认出她来,那样,说明,她在他心里是有一定位置的。
“恩惠的惠?这个姓氏很少见,第一次听。”
显然,向朗并不记得他曾经有过一段恋情,对象是姓惠的女人。
“惠小姐,您好,我是向朗。”他大方地伸出手,要与她礼貌地握手。
惠知不好拒绝,轻轻抬手,被他握住。
很快,两人的手掌接触,只有那么一两秒,她记起他的温度,以及曾经对她全部的温存。
后来,惠知不知自己是怎么浑浑噩噩打开了房门,直直躺在床上的。
八年了,他彻底把她忘记了。
而他,马上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他们曾经,也有过孩子呀。
那一天是三月八日,妇女节。
人民医院的手术台上,是她自己一个人承担了拿掉孩子的痛苦。
冰凉的器械没有她的心凉,但她爱他,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差点忘记,九点还有[Z]先生带給她三千块的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