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的怎么看着有点眼熟?”我直起身,去更亮的窗边仔细辨认。
“什么?”易知比我高,一米八几的个字,站在我身后,看得比我还清晰。
“我看居然也有些眼熟。”
“你也眼熟?”我扭头用很奇怪的眼光看他,内心戏路已经开出去了三个章节,“莫非,这个女生和你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
“别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眼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易知扶起下巴沉思。
“想不起来就算一卦。”我打笑他,“你在我心里,可是先知。”
“我只是一名卦师。”
他的回答一点也不风趣也不浪漫,总是一本正经,生硬得叫女人没有好感。
“算了算了,真不懂你。”我把学生卡放在桌上,“去給你沏茶,多谢你今天的帮忙。”
他嗯了一声,眼睛还一直盯着桌上学生卡的美女照片。
“男人,见到美女,果真是眼睛拔不出来。”
我奚落他,把从国内带来的竹叶青端給他,他突然抬头对我讲,“这个女学生,八成已经死了。”
“什么?”我端着热茶的手哆嗦起来,若不是他眼尖提前把茶杯拿走,我肯定会把茶杯摔破。
“她的面相…”易知刚要说什么,我就打断了他,“停!停!停!我说大哥,人家正当青春,说什么死不死的,这张学生卡肯定是上个房客落下的。”
易知看看表,“天晚了,我先走了,你慢慢收拾。”
“神棍,快走吧。整天乌鸦嘴。”我朝他挑眉瞪眼,打开门推他走。
“不是神棍,我是名卦师。”他停住脚转身,再次很严肃地告诉我一遍他的职业。
“是,易卦师,我记住了。”我乖乖不住点头,糊弄他。
门咣当关上了。
这套公寓是个一居室,北美这边习惯称为三个半。客厅,卧室,厨房,各算一个房间,卫生间算半个。所以叫做三个半。以此类推,二居室,叫四个半。三居室,叫五个半。
如果不是非要移动木床的方向,公寓整体是很干净的,不需要我过多的收拾。临睡前,我拿起桌上的那张学生卡,照片中的女学生,栗色长直发,有着网红的锥子脸,她很漂亮。我撇撇嘴,内心很嫉妒。
我爬上床的那一霎那,点开微信的公众号。猛然想起来,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我在手机上见过。我一条条滑找新闻,[华人女留学生无故失踪。]把学生卡上的照片和新闻公布的照片在台灯下对照,是同一个人。
我立即給易知发信,[今天床下发现的那个学生证,属于失踪的那个女留学生的。]
[知道了。]他只回复我这三个字。
[你要不要卜一卦,算算她到底在哪里。]
好半天,他回我,[子时不问命。睡吧。]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失踪女生的学生卡会出现在这套公寓里。
猛然想起,易知白天和我说的,[八成她已经死了。]
[死了?]我的大脑头皮顿时麻木起来,我慌得打开屋子里所有的灯。
我再給他发消息,[你说,她会不会死在我住的公寓里?]
我惊恐地坐在床上,等他的消息来安慰我,没有回复。
不经意地扭头看进梳妆桌上的镜子,里面有我的样子,惨白的面容,乱蓬蓬的头发,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