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摇头:“当然不是。事实上,在尧儿走后,我日日担惊受怕,总觉北胡人会为了报复尧儿,找上我和修儿。这次的事,是意外,却也不是意外。”
“伯母能这样想,那就最好了。”叶缨点头。
“修儿出事,我祈求佛祖,只要他能活着回来,我就知足了。”薛氏沉声说,“如今他回来,年纪轻轻成了废人,我心里难受。就在想,他若是都没办法照顾自己,还怎么活?”
“伯母的意思是?”叶缨心中微沉。薛氏是想让云修赖上叶翎吗?
“我年事已高,身体不好,不定哪天就走了,若他到时还这样,我无法安心闭眼,至少,他要能顾得住自己。”薛氏沉声说,“我知道叶翎本事大,希望她能帮忙,寻来紫雪凝露,把修儿的伤治好,算我求她。”
叶缨神色微变:“伯母,我听云修的意思,他想的,不是这么简单。说实话,我并不认为叶翎会答应他,再搬回战王府住。”
薛氏神色无奈:“我知道,许是修儿有什么误会罢!他断臂,重伤,被抓,都不是叶翎的错,叶翎无需为此负责。便是修儿真替叶翎死了,也是他心甘情愿,怪不到叶翎头上。他本就没放下,又出了这事。跟叶翎共患难一回,倒让他多了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我知道,不可能的。感情之事,强求不来。”
“伯母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叶缨微微舒了一口气,显然,她跟薛氏看法差不多。
“修儿幼时体弱多病,我只求他健康平安,将光耀门楣的重担,都给了尧儿。只怪我和尧儿把修儿保护得太好,他想要什么,都尽力满足。结果就是,他已这个年纪,却一点也不成熟。莫说你和叶翎,他有时头脑发昏,连小小年纪的叶旌都不如。”薛氏叹气,“但他现下那个样子,我看着心疼难受,有些事,不好说他,省得他再受了刺激。缓缓吧,等他好起来,我定好好管教。”
叶缨颔首:“我明白伯母的意思了。紫雪凝露的事,待小妹回来,我会跟她讲。”
“好,小叶,谢谢你。”薛氏轻轻拍了拍叶缨的手。
叶缨离开,薛氏转身,看着云修的房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若叶翎真在乎云修,就不会让他一个人回来了……
靖王府。
叶旌和叶尘正在玩捉迷藏。
轮到叶尘找,他站在修竹居门口,小手捂着眼睛,声音清脆地数数:“十、九、八、七、六……”
数完十个数,叶尘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嘻嘻笑,回身就抱住了一条腿:“小舅,我抓住你啦!是不是好快?”
“诶?小舅你怎么换衣服了?”叶尘懵懵地仰头,就看到一个陌生的叔叔站在他面前。五官精致,眉心一点艳红的朱砂,眸中满是笑意。
“宝宝,你还记得我吗?”风不易把包袱扔在地上,笑容满面地抱起了叶尘。
叶尘摇摇头:“不记得。”
风不易有点伤心,亏他总是惦记着这个娃娃,竟然已经被忘了。
风不易拿出一颗桂花糖丸,要喂叶尘吃:“宝宝吃这个,就能想起叔叔了。”
叶尘身体后仰,一脸拒绝:“不可以!娘说不能吃不认识的人给的东西!”
风不易点头赞赏,这孩子警惕性不错!
“风神医?”叶旌闻声从竹屋里出来,有些意外。
“小舅,他是谁呀?”叶尘问叶旌。
“他是风神医,是好人。”叶旌说。风不易给的紫雪凝露治好了叶缨的手,风不易还给叶缨解了体内余毒。
“风?风儿叔叔?”叶尘眨了眨眼睛,“我要吃糖!”
风不易把手中的桂花糖丸塞到叶尘嘴里,笑着问:“好吃吗?”
“香香的甜甜的超好吃的!”叶尘点点头。
“你姐姐呢?”风不易问叶旌。
“二姐出远门未归,大姐去战王府了。”叶旌回答。
“风儿叔叔,你可以陪我玩儿吗?”叶尘笑嘻嘻地问风不易。
“当然可以!”风不易连自己的行李也不管,被叶尘拉着,去参观他的秘密基地小竹屋。
暗处的百里夙看着风不易陪叶尘玩儿,心中羡慕。他在想,要寻个机会,跟风不易当面道谢,感谢他给叶缨的药。
叶缨进院子,就见风不易的脑袋从小竹屋窗户钻了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笑着叫了一声:“叶姐姐!”
叶缨神色怪怪的,虽然风不易帮了她许多,但她跟风不易真的不熟。这是今天第二个,莫名其妙管她叫姐的人了。
“风神医是一个人来的?”叶缨微笑问道。不管怎样,这是贵客。
“是,我来找叶翎,她几时回来?”风不易话落,牵着叶尘从竹屋里出来了。
“大概再过三五日吧。”叶缨猜的。
“那我方便住在你家吗?”风不易客气地问。
叶缨点头:“当然,你不嫌弃的话,跟小弟同住在松风院吧。”
“好!”风不易话落,带着叶尘跑出去玩儿了,分明就是两个孩子。
不过风不易都来了,云修需要的紫雪凝露似乎不成问题。但叶缨不会自作主张,一切都等叶翎回来再说。
风不易在靖王府住下,叶尘终于有了可以全天候陪着乱跑的玩伴儿。
当夜,风不易见到了百里夙。
“哼!你这人渣,竟还有脸来这里?”风不易冷着脸说。
南宫珩、叶翎以及风不易,这是百里夙听到第三个人,管他叫人渣。他没有解释,躬身对风不易行大礼:“多谢你对叶缨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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