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她垂着头，用手托住额角，低声打断，“不要再说了。”
沈若歆和姜倩噤声，面面相觑，都意识到刚才两人的双簧似乎唱出了反作用。看宋梓妍撑着额头努力克制情绪的样子，沈若歆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是……和邹诚吵架了？”
宋梓妍不语。
气氛有些压抑，姜倩轻轻拍了拍宋梓妍的后背，坦白道：“梓妍，我们都清楚，你今天叫我们出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说出来，我们给你出出主意也是好的。”
宋梓妍慢慢靠进沙发卡座里，终于缓缓开口：“今天下午我去了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我心理压力过大导致月经不调，那些症状都是假怀孕。”
沈若歆感觉从心底升起一股无力感，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生孩子这件事情，会给宋梓妍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她没有经验去安慰这样的宋梓妍，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姜倩。
姜倩也只能轻叹一声：“别多想了，邹诚不会因为这个跟你不愉快的。”
宋梓妍摇头：“是啊，他不会，但是如果今年我还怀不上……我不敢想我婆婆会给我摆什么脸色……”
沈若歆眉头一皱，张嘴想要说她，冷不防被姜倩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示意她先听宋梓妍说完。
“所以，我挂了不孕不育专家门诊，预约做催卵疗程。医生建议，夫妻两一起检查比较容易排查问题，晚饭时候我问了他……他……”宋梓妍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抽了张纸巾按住眼睛。
姜倩轻轻拍着她的手臂安抚，宋梓妍深吸口气，继续说：“他说他没问题，不愿意跟我去，还说我老是说他妈妈给我压力，怎么这么心机……”
沈若歆原本就因为先前在马路上的遭遇心情不佳，现在宋梓妍这么一副憋屈模样，把她一肚子火气又点着了：“他怎么能这么说，不行，我要问问他，当初说好跟他爸妈一起住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的？”说着就摸出手机。
宋梓妍按住她：“你现在问他有什么意义呢？我也算想通了，妈毕竟是妈，他根本不会相信我眼里的婆婆和他眼里的妈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什么保护，什么不让我受委屈，在母子亲情面前，全都是空谈……”
“他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我要活的那么辛苦，那么卑微……”说到这里宋梓妍禁不住悲从中来，趴在姜倩肩膀上呜咽，“这还是我们结婚以来第一次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