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媚娘残忍血腥的杀害王氏和萧氏之事很快在宫中传开,昨日夜晚,任这太极宫雄伟壮阔,王氏和萧氏的惨叫声依旧传入许多人的耳朵里,包括十四岁的太子李忠。
李忠是李治的长子,他的生母原为宫女刘氏,刘氏地位低,因王皇后无子,故将他收为长子,并请皇上立为太子。在这深宫中,李忠虽小小年纪,却早已见惯了宫中的斗争。如今王皇后惨死,武皇后正位中宫,想必自己的厄运也不远了,李忠终日惶恐。
杜莲儿探得这一消息,将太子李忠近日的消息告诉了武皇后。武皇后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如此甚好!”转念,她又道:“我曾答应过忠儿的母亲,不伤害忠儿,必定是要言而有信的。”
杜莲儿道:“是呢。”
武皇后道:“这样吧,你想办法,令太子身边人告知他……”武皇后小声对杜莲儿嘀咕了一阵儿。杜莲儿听言依计行事。
却说李忠自幼不在生母身旁,王氏虽对他温和,在他眼里终也是个严肃,不苟言笑高高在上的皇后,不敢与她亲近。他最亲近的人非她的奶娘甄氏莫属。甄氏自小抚育他,因而对这个皇子有一种天然的亲情。这日,甄氏被苏锦叫了去。
这是宫中一个少有人来的园子,此时正值中午,一眼可望近方圆一里有没有人,在这儿说话甚是安全。
“拜见苏公公。”甄氏行礼道。她知道苏公公在皇上面前是仅次于王公公的红人,因此不敢怠慢。
苏锦道:“你作为太子的乳娘十分合格,皇上和皇后娘娘皆称赞你。”
甄氏闻言,行礼道:“谢陛下,谢皇后娘娘。”
苏锦道:“只是有一事……皇后娘娘认为你还没尽到保护太子的本分。”
甄氏跪下道:“奴婢不敢妄自揣摩皇后娘娘心意,请苏公公指点。”
苏锦道:“你是个聪明人,太子的生母是宫女刘氏自不必说,他的养母王氏的下场你也知道。如今皇后娘娘正位中宫,怎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太子,而不是令太子在刀尖上行走,想必你也十分清楚。”
甄氏听了,明白其中深意,当即俯礼道:“奴婢明白。”
当日回了太子宫,见太子正在描摹王羲之字迹,她深知每当太子心有忧虑时必如此做。心疼的唤太子道:“太子。”
李忠抬起头来,见是甄氏,欢喜道:“乳娘。”
“太子是否有心事?”甄氏问道。
“乳娘你了解我,什么也逃不过您的眼睛。”李忠叹气道,“如今武皇后成为中宫皇后,她那么恨母后,只怕我的性命不久矣。”
甄氏道:“太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奴婢有一计可令太子脱险。”
李忠道:“乳娘快讲。”
甄氏道:“武皇后对王氏残忍,那是大人之间的事。你只是个孩子,又非王氏亲生,武皇后对你并没有深仇大恨,只要你主动辞去太子之位,武皇后定念你乖巧,不再为难于你。”
李忠道:“我早知道自己在这太子之位上有一日是一日,与其如坐针毡,辞去它倒也轻松。”他看着乳娘,有悲愤,却深以为然。谁叫自己无权无势,也没有可以依靠的母家呢。
翌日,李治便收到了李忠的奏折,他看了一眼,原是李忠请求辞去太子之位。旋即欣慰的笑起来,“忠儿小小年纪,却有这番胸襟。”随即双眼一沉,“也确实是无法担此大任。”在他眼里,李忠只是一个他毫无感情的宫人生的孩子,三年前因为王氏及朝堂大臣的关系,才被立为太子。如今媚娘初登后位,忠儿能主动辞去太子之位,恰合他心意。可他想了想,废太子一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可过急,他还要等更多大臣表态。
武媚娘自然知晓其中的厉害关系,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日早朝,许敬宗上疏道:“永徽初年,正宫无子,故权衡立了宫人的孩子为太子。而如今的皇后娘娘生有两个儿子,自古以来,只有皇后娘娘的儿子才有资格做太子。只有每个人在真正属于他的位置上,人心才能安定,大唐才能安稳。臣请求陛下改立皇后娘娘的长子为太子。”
一时间,各位大臣议论纷纷,无人不知许敬宗是武皇后的走狗,这次劝谏改立太子必是武皇后授意。
长孙无忌站出来道:“太子并未犯错,如果没有过错而被废位,太子怎能安稳,大唐民心岂能安稳。”
许敬宗道:“太尉言之有理,只是太尉或许不知道,太子已经自愿请求辞去太子之位了。”
“你说什么!”长孙无忌惊讶道,他再也无话可说。
许敬宗又对皇上道:“陛下,臣知道陛下仁厚,太子亲孝,臣这个外人本不应说什么,可是太子乃国之本,国本若出生不正,则所有臣民必无臣服之心。何况如果身为太子却出身微寒,必然会惶恐不安,若因惶恐不安而做出冒上之事,必然是大唐的劫难。自古以来只有嫡长子可正位东宫,如此才顺承天意,臣为了大唐的安定团结冒死进谏,还望陛下三思!”他本知自己所上疏的正符合皇上的心意,却说的如此大义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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