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你的酒吧,这么多酒肉还塞不住你的嘴。”
尉迟宝琳将一坛酒推过去,站起身,向苏大为招招手:“阿弥你过来,我们单独聊聊。”
苏大为点点头,把酒碗放下,跟着尉迟宝琳迈步离席,走到院中一角,两人站在树荫下,回头向刚才酒席看了一眼。
看到周良、沈元还有程处嗣还坐得稳稳当当的,在喝酒。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大为家里这小院,成了大家的一处据点。
开始是为了谈生意,后来是大家被苏大为层出不穷的新奇想法吸引,又或者是对苏大为自己酿的烈酒上瘾,总之大家时不时的来聚一下。
今天要不是苏庆节有事,平时也会有他一份。
几个人隐隐间,似乎形成了自己的小圈子。
这也是苏大为心里乐见的。
“阿弥。”
尉迟宝琳低声道:“那件事,我是听我一个兄弟说的,他在殿上当值……也是怪我,不该传出去,回头我会再跟狮子说一下,这事,你们千万不能再传了。”
他舔了舔唇,有些紧张的道:“会掉脑袋的。”
“我知道。”
苏大为摸着下巴:“我就是好奇,以房遗爱和高阳的身份,当真没必要这么做。”
“早着呢。”
突然一个声音传过来,把苏大为和尉迟宝琳吓了一跳。
扭头看去,只见程处嗣不知什么时候提了个酒坛子悄悄靠近过来。
“黑炭头,你要吓死人啊!”
尉迟宝琳失声道:“你喝你的酒,跑过来干什么,偷听吗?”
“瞧你说的,咱们勋贵的事,能叫偷听吗?”
程处嗣得意洋洋的举了举酒坛子:“这叫……阿弥说的那个,信息共享。”
说完,他灌了口酒,压低声音道:“这事俺也听到点风声。”
我靠!
苏大为有些无语的看着他俩。
谋反这事要是闹得大家都知道了,那这事主也太难了吧。
还谋反个屁啊,抹干净脖子等死算了。
“好了好了,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那个……信息,共享。”
尉迟宝琳摸摸后脖颈:“但这事真的不能往外传,会掉脑袋的。”
“知道知道。”
程处嗣不以为意的道:“这不是自家兄弟嘛,跟别人我才不说咧,爹教过我,说话得看人看地方,眼睛得放亮点。”
苏大为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道:程咬金这人精,就教自己儿子这些,当真是家学渊源,家学渊源啊。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嘘~我知道,我说给你们听。”
程处嗣舔了舔唇,神秘的道:“房相死后,房家几兄弟一直不合,高阳公主又不是个省油的灯,一直想帮房遗爱从房遗直那里,把房相传的爵位给夺过来,太宗在时,高阳公主为此很是被训叱了几次。”
“这跟谋反有什么关系?”
“别吵,就快说到了。”程处嗣抹了把下巴上的酒水:“当今陛下登基后,高阳公主又闹了一两回,结果惹恼了一个人,就是房家老三,房遗则,他一直说房遗爱不地道,对不起大哥。”
“这家子怎么回事,亲兄弟关系搞成这样。”
“谁知道呢,要说房相生前那么精明一人,结果自己几个儿子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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