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的百济骑与数千新罗骑交错而过。
好像被梳子梳过一遍。
双方都有人在撞击下落马。
但是百济人少。
对冲过后,仅有数十骑侥幸从新罗铁蹄下逃出。
金庾信回头看了一眼,暗叫一声可惜。
刚才那一矛,仿佛鬼使神差,居然没有能将阶伯刺下马,被他身边一名亲兵用胸膛给挡住了。
这家伙真是命大。
金庾信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一眼。
他确认阶伯手下只剩十骑,这么点兵力,已经不构成任何威胁。
而且看样子,阶伯带着这数十骑,准备脱离战场了。
按惯例,士兵死伤大半,这支骑兵已经被打断了脊梁,成建制毁灭,不足为惧。
金庾信转头,集中精力在前方。
在自己面前,又多出一千多骑。
那是,属于百济黑齿常之的兵马。
是整个战场上,百济人仅存的骑兵。
只要将这一千多人歼灭,或者击溃,整个战场将再无一合之敌。
剩下的,就是慢慢收割敌人的人头。
金庾信两眼发亮,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战马在飞驰,地面在跌宕起伏。
骑兵好似巨浪般争先恐后的在大地上起舞。
近了,更近了。
已经可以看清对方的样子。
就在这时,从骑兵侧翼,突然射来一些稀疏的箭雨。
两翼的新罗骑有不少人中箭坠马。
金庾信侧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动怒。
是阶伯。
这数十骑居然没有逃离战场,而是像疯子一样从侧后方追赶上来,正拚了命的射箭袭扰。
你以为凭这点人,这点箭能做什么?
金庾信一声长啸。
新罗骑军人,无数人举起长弓,向着阶伯方向射去。
崩崩崩!
数千箭雨,瞬间将百济数十骑吞没。
好了,现在最后一点干扰也不复存在了。
只剩下正面黑齿常之的兵马。
不过如此,不过是一千多骑,还有一千多步兵。
赢定了!
但是,很快金庾信就发现不对。
黑齿常之的帅旗摇动,这一千多百济骑居然向两边分开。
露出了藏在后面的步兵。
不是很多人,也就是一千多人的步兵阵,排成长长的一排。
而且没什么长矛长枪阵之类令骑兵头疼的东西,只有一些模样古怪的独轮车挡在前面。
车上罩着黑布,不知藏了些什么东西。
整个步兵阵,是向内凹陷的,一种弧面型。
这种阵型可能更能抗骑兵冲击?
可就这么点人,再能抗,也挡不住六千骑兵。
战马奔跑得太快了,金庾信根本来不及多想,率着身后的骑兵,向着黑齿常之布在前方薄弱的步兵阵冲了上去。
阶伯那千余人挡不住新罗骑。
黑齿常之这点人手,难道就能挡住?
咚咚咚咚~
百济军中,战鼓声猛地拔高。
站在中军处,一辆独轮车旁的黑齿常之抬起头,神色平静的下令:“竖盾。”
骑兵中掌着黑齿常之帅旗的郑冬信焦急的远望向车阵。
本来应该是自己挡在第一线。
但黑齿常之坚持这是很重要的一战,必须由他自己守住最重要的防线。
所以骑兵中的帅旗下,并没有主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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