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裴二夫人只得怏怏点头,“好吧,既是善善你坚持,那就依你吧,可给罗大人和亲家老爷亲家太太的礼物你得听我的带上,不然我只好自己跑一趟了,横竖我从没去过会宁,就当散心了。”
季善只得笑着投降了,“好好好,我带就是了,不然真累您大热天儿的亲自跑一趟,路上再热出个好歹来,二哥怕是要恨不得吃了我了。”
裴钦笑道:“我可不敢,妹夫如今可是翰林院的编修了,将来前途无量,我哪惹得起啊?”
说得大家都笑了一回,季善才与裴钦道:“有一件事要麻烦二哥,其实是麻烦嫂子。我们家姑奶奶如今不是怀着身孕吗,可她嫁到京城才一年,也没几个要好的朋友;婆家又是那么个情况,她又是头胎,心里着实有些没底儿。之前是我一直陪着她,她还能稳得住,可我明儿不是就走了吗?所以我就想拜托二哥过阵子便带嫂子去家里坐坐,陪她说说儿解解闷儿什么的,嫂子好歹是过来人,只怕听了嫂子的话儿,她心里能安稳些。”
裴钦一挥手道:“嗐,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原来就是这。善善你放心,我会让你嫂子过个两三日的,便过去一趟的,横竖如今京城好些人都知道我与子桓兄走得近了,那两家的女眷也渐渐如通家之好般走得近,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季善笑道:“有二哥这话我就放心了,就是要给嫂子添麻烦了,只能等我回来后,再当面答谢嫂子了。”
裴钦不满道:“善善你怎么总是这么客气,我又不是外人,再这么客气,我可恼了啊。还有,你真不让我送你回会宁吗?我那差事告两三个月假完全没问题的,我上峰也好说话。”
季善无奈笑道:“没跟二哥客气,是真觉得没必要,不过等我从会宁回来后,还真有一个忙,还是大忙要请夫人和二哥帮,到时候夫人和二哥可不能推辞。”
裴二夫人忙道:“什么忙呢,我和你二哥肯定帮你啊,不如善善你现在就告诉我们?你放心,就算要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一定帮你!”
季善“噗嗤”笑道:“哪有夫人说的那么严重,是在夫人和二哥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然我也不会开这个口。只现在还不能说,且等我回来后再说吧。”
裴二夫人见她坚持不肯说,只得不再追问,转而说起别的来,“姑爷去翰林院就职的时间定了吧?到时候善善不在,你只能凡事多自己周全了,若有需要帮忙的,只管与你二哥说,可别跟他见外。”
沈恒笑道:“若真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定不会与二哥客气……”
娘儿几个又说了一会儿话,范妈妈便来回午膳已经得了,遂从宴息处移至花厅,用起午膳来。
一时膳毕,季善沈恒又陪裴二夫人坐了一会儿,裴二夫人便催他们回去了,“善善明儿要远行,还是早些回去再整理检查一下行李的好,省得不慎遗漏了,路上平添麻烦。”
又再次叮嘱了季善一番路上千万小心,早去早回后,才依依不舍的让范妈妈代她送了季善与沈恒出去。
至于裴钦,自然是跟夫妻两个一路回去。
这才说起了对此番沈恒点了探花一事,阜阳侯和裴二老爷,还有裴太夫人的态度,“大伯父与父亲都很为妹夫高兴,瞧着也不乏可惜与后悔;祖母却是很恼怒,竟然还说出了‘皇上到底什么眼光’这样的话来,让大伯父给说了一顿,才没有再说。但至今都不高兴,逮谁骂谁,我昨儿去请安时就才被骂了一顿,不过我发现她骂得越狠,我心里竟然越高兴,我是不是有病呢?”
阜阳侯与裴二老爷见示好拉拢沈恒不成,投鼠忌器之余,也只能暂时放弃,反正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总有机会慢慢儿缓和双方关系的;且说句不好听的,季善总是裴家的血脉,就不信真有一日侯府生死攸关了,她能眼睁睁看着不管,他们防的不就是将来的万一么?
裴太夫人却是恨毒了季善与沈恒,听得沈恒竟中了探花不算,还不识抬举,侯府再次向他们示好也不接着,简直就是可恨至极!
偏又骂不着季善与沈恒,可不只能拿自家人出气了?
季善听得忍不住好笑,“二哥还知道自己有病呢,哪有喜欢别人骂自己的?不过我知道二哥都是因为我,等我回来给二哥带好吃的啊!”
裴钦白她,“我又不是小孩子,还带好吃的……不过你那个五香和酱香的牛肉干猪肉脯还不错,你嫂子和侄儿都喜欢吃,要是方便,回来时就带一些吧。”
季善挑眉,“二哥确定真是嫂子和侄儿想吃,不是你自己想吃?这会儿也没有别人,你就别遮掩了。”
“我遮掩什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啊……”
马车就这样载着一路斗着嘴的兄妹两个,还有时不时凑一句半句趣儿的沈恒,回了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