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天衢毕竟趁着迎亲时突然出手,控制住齐克让而夺了他的泰宁军。也足见他工于心计,未可轻信其当真愿与我交好亲近...他方自吞下泰宁军时日未久,明明也须尽快使得治下军民臣服顺从...趁着我淄青军内乱之际,他在这个时候却偏生宣称愿支持我王家......恐怕也难保不是那李天衢又要觊觎淄青军治下州府。”
刘鄩听罢微微颔首,而他思付一番,便道:“主公思虑的谨慎,防人之心不可无,的确也有这种可能。但是却也未必。那李天衢设计强取泰宁军,顺利接管得诺大领土,凭心而论,这计策虽难免遭人趁机声讨,但也着实是一条妙计......
按此人先前事迹,李天衢应该也不是那种贪婪到不知进退的妄人。如今他与天平军朱瑄交恶对持,听闻与南面邻道感化军时溥之间也有争执...他若再欲吞并我军藩镇,更是要四面受敌。李天衢统掌的义成军本来便处于四战之地,并下泰宁军又与朱瑄、时溥交恶,他的敌人已不少了,所以更需要盟友,是以见我淄青军内忧外患,在最需要支持援助的时候刻意拉拢,也有这种可能。”
王师范听过刘鄩一番剖析之后若有所思,忽的也感慨说道:“是啊...他李天衢需要盟友,我淄青军如今这等境况,又未尝不需要可以信赖的伙伴?”
涉及到眼下淄青军周围的地缘战略环境,刘鄩细想一番,随即又道:
“我淄青军西面、北面,有卢龙、魏博、成德这河北三镇,还有横海军、义武军藩镇,其中成德军少主王镕十岁被推举为节度使,如今年龄也倒与主公相若,而有河东李克用那近邻受挟制暂只图自保,对我淄青军应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魏博军牙兵最是骄横,内讧屡屡弑主,这才几年的功夫,便杀韩简、乐彦祯两任节度,如今又有罗弘信篡位,尚不知有否有意侵攻别处藩镇;至于卢龙节度那金头王李匡威,与我军路途相对较远,暂时不必顾虑他藩镇的动向......
可是横海军卢彦威野心勃勃,也正与我淄青军邻近,是以不可不防;还有义武军王处存,虽然看似无意外扩,但毕竟他相较于其它藩镇,更倾向服从于唐廷。我军要保住主公基业,毕竟也是要驱逐唐廷委派来的朝臣崔安潜,而那王存处也未尝不会听唐廷旨意借故兴兵讨伐......”
“这还只是与我淄青军邻近的北面藩镇,而还有南面诸藩......”
王师范年少聪颖,当然也很清楚眼下虽然荡平了卢弘叛乱,自己的位子便已坐稳了。他对外同样也需要能够必须信赖,能够相互救援支持的盟友,又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王师范便对刘鄩说道:
“我军与泰宁军最是邻近,合则唇亡齿寒,分则各为对方眼前最不可轻视的威胁。而那李天衢未必觊觎淄青军,可交好结盟却也未必心诚...刘将军以为,又该如何确定李天衢是否真有诚意与我军结为同盟?”
看来对于出主意、想点子也是格外的热衷,刘鄩听王师范肯完全信任而征求自己的意见,他眼中精芒流转,从面相上看更是容光焕发:“人心叵测、难以尽信,可倘若设计得当,也足以诱使得图谋不轨的宵小原形毕露,若主公肯由末将安排如何与那李天衢来往交涉...要试探他诚意的法子,自然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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