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修坐在屋子里,画了整整一天,三易其稿,不断揣摩透视和勾勒,终于出炉了一张满意的新画。
“乌鸦,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会议厅墙上。”
如此吩咐下去,他就去查看帕梅拉和吉赛尔的进度了。
地精管家见主人离开,这才小心翼翼观摩。
画风依旧很马修·俾斯麦,笔触扭曲狂放,色泽阴郁,看起来就像是某种远古时代的妖异怪谈。
这张画纸上,一名头戴鹿角盔的战士不幸被擒,手脚都被绿色的粘稠触手锁住,导致动弹不得,手里长弓也无法拉开。
鹿角战士对面,站着一名面容模糊的男子,他浑身都以凌乱的线条涂黑,看起来恍若凶灵。黑影人用十字长剑刺穿鹿角战士胸膛,仿佛在进行某种邪恶血祭仪式。
下面写了画的名字。
乌鸦左看右看,这张画都和太阳毫无关系,更像是太阳所象征光芒的反义词——至暗时刻。
天空中的云低沉而暗哑,酝酿着一场悬而不决的风暴,地面上都是被毁掉的残垣断壁,荒芜沙砾。
被怪物困住、孤立无援的绝望战士。
以及藏在黑暗中,冷漠邪恶的侩子手。
乌鸦打了个寒颤。
不对,不对。
画上被困住的明明就是使徒弓使。
那么手持十字剑的人就是大人麾下的剑徒。
太阳,太阳在哪?
乌鸦找了好一会,终于找到了太阳。
原来在十字剑的剑柄上,那是剑徒以前名字“落日武士”的印记,正是太阳的模样,虽然小,但的确要素契合。
乌鸦心里感叹,不管大人怎么样收买人心,内心的魔王真容始终是难以隐藏的,他的魔画就是最好的证明。
于是这一天,会议厅的墙壁上又挂上了一副新的马修手迹。
与旁边的同样,延续了一贯抽象阴暗、线条扭曲的冷酷怪诞,在角色描绘上模糊了双方的立场概念,自成风格,难以模仿。
庄园的雇员们都纷纷驻足,开始议论庄园主大人的新作,各有解读,此不赘述。
……
马修先是去地下室找帕梅拉。
一打开大门,就能听到里头回荡的叮叮当当敲打声,地下室阴森湿润,却完全无法阻止帕梅拉改造武器的热情。
她佩戴鸟头面具,系了一条厚麻布围裙,戴了灰色手套,正挥动铁锤在铁砧上锤打一方铜锭。
见马修进来,帕梅拉放下锤子:“你怎么下来了?”
“看看你这里的进度。”
帕梅拉拍掉围裙上的金属屑末:“这才几天,蛇炮这种口径的武器,光是制作炮管都需要耗费不少时间,加上里面的魔术回路十分精密,还得需要让吉赛尔来重新描刻。”
“我和吉赛尔商量过,她复刻里面的魔术回路也需要至少五天时间,前后测试加起来,时间不会短于两个月。”
马修说:“不着急,慢工出细活。有不够的材料告诉我,我再去想办法。”
“还真有不够的材料。”
帕梅拉指着角落所剩不多的铁锭:“铁不够用,因为制作炮膛需要铜铁熔炼,炉子我可以用石头和黏土在外面搭起来,但铁损耗会很大,这里工具有限。你最好给我弄两百公斤的铁来。”
马修点点头:“我会去矿区一趟,我听说那里有一个简易冶炼炉,会制作一些粗铁胚,这点数量应该是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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