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指放在了头发上的雏菊上:“弗洛斯,不管怎么说,让我能够看到这一天,感谢你的存在和欺骗。现在,就让已经发生的事回归正轨,让未来的新生踏入河流。”
“不要!不要!你疯了!蠢女人!”弗洛斯惊声尖叫。
伽布丽艾尔将雏菊轻轻摘下——准确说,是从脑子里拔出来。
魔花弗洛斯离开的地方,头颅上有一个黑色的洞。与此同时,伽布丽艾尔脖子上的嘴也变成了一条伤口,再无言语。
她吃力地将魔花递给奥斯塔。
“请您自由地……再次见证世界的新生。”
奥斯塔手拿雏菊,看着面前容貌不断槁枯,正在迅速衰老而生命消亡的忠实仆人,他脸上露出一种无法理解的茫然。
身体越来越干瘪的伽布丽艾尔身边,出现了一个只有半边身体的人。
冥蝗白星,扶着已经满脸皱纹的伽布丽艾尔:“大人,让我陪您一起,进入地狱吧。”
伽布丽艾尔露出一个笑容:“辛苦你了,没有你的话,还会牺牲很多无辜人……”
“只是略尽绵力。”
白星搀扶着伽布丽艾尔:“如果当初我没有携带弗洛斯,您就不会陷入持续千年的痛苦,您是为了解除弗洛斯对我的寄生,牺牲了自己。”
“让我带着您,重归群星吧。”
他带着伽布丽艾尔飞入空中。
身后,两道人影紧跟不放。
是去而复返秘法会的扎甲武士,以及蜘蛛公馆的傀儡狼蛛。
然而,一个手持洋伞的人却突兀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她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僧侣袍,一头亮丽热情的红发,端庄的脸上永远保持着礼貌性笑容。
马修瞳孔陡然缩小。
贝琳达·雪莱手持洋伞,挡住去路。
秘法会六奉议之一的武士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贝琳达,你在做什么?”
“抱歉了,此路不通。”
雪莱夫人笑着说。
“你原来也是一只蜘蛛。”武士手握刀剑,冷冷说。
“哦,好像是说得不太严谨。”
“我是说,谁都别动,她不是你们可以碰的。”
雪莱夫人松开手,洋伞漂浮在头顶,她手指在领口轻轻一拉,原本包裹严实的僧侣袍从中间一分为二,依稀可见里面光滑的雪白上身。
她轻轻一抖,僧侣袍往下滑动,露出大半个背部。不过因为她系了一根腰带,关键部位并没走光,处于一个若隐若现的临界点。
皮肤细腻的女人背上,纹了一个形态奇诡的男人。
他穿着鲜艳的彩衣,头戴一顶羽毛帽,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咧开的嘴很大,露出两排鲨鱼般的细密尖牙。
马修看到吉赛尔脸上表情异样。
“怎么了?”
他记得菲妮克斯说过,不能看雪莱夫人的身体,否则会发生很麻烦的事。应该和这副刺青有关。
“被她纹在背上的露齿男。”
吉赛尔补充了一句:“就是野兽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