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你听说了吗?今年的戏剧比赛,恐怕冠军又要归属橡树学园了……”长长的室外走廊上,七八个青年人身穿一模一样的米白色长袍,左胸口还别着银质的海崖学园校徽——那是被层层海浪翻涌簇拥着的“S”图案,从设计至今已经有上百年历史——斐吕西亚走在最前面,他身后一直有人忧心忡忡地重复着同样的话题;他们快步行进,拐过几道转弯,走廊依然不见尽头。
在他们的右手边,走廊的外侧,细沙覆盖的海滩被朝阳染成金黄色,更远处,海浪层层堆叠,从白色到蓝色再到红色,仿佛一幅雕琢数月的大师画作。
“我不光听说了,而且,那天我就在现场……”斐吕西亚微微回头,嘴角勾出一个俊朗的笑容,“不瞒你们说,我把两票都投给了乌墨耳特。”
“喂,菲利,你这个叛徒!”离斐吕西亚最近的一个男生抬起拳头直接砸在他肩膀上,连开玩笑都毫不留情——可以看出,他们私交甚密。
后面一群人紧跟着附和起哄,斐吕西亚笑得更开心了,出其不意地把手臂绕到那个男生的腰后面,趁他不注意时狠狠地掐了一下;对方立刻疼得踉跄后退,撞到了身后跟上来的其他人,一时间场面竟有几分滑稽。
“昂克(Angk),我好像记得我那天就坐你旁边吧……你的两票还是我帮你扔进投票箱的……”
一行人连吵带闹地走到了一栋白色建筑前——青春的活力在他们身上迸射出吸引人的光芒,与朝阳的壮丽相映衬,连通海崖学园古朴庄严的建筑一起,构成一幅妙不可言的场景。
斐吕西亚推开沉重的白石大门,门内热闹的场景瞬间映入眼帘。
这是海崖学园最古老的建筑,——成于一百五十三年前的学生礼堂,它通体由伊洛斯海岸特有的白色岩石砌成,四周开有四扇巨大的落地窗,镶嵌着微微泛蓝的透明玻璃,从作工与规模便可知,除非倾举国之力,这样雄伟的建筑是不可能问世的。
现在,礼堂内挤满了人,大家肩并肩地坐在长条石凳上,看到斐吕西亚走进来,纷纷起身注目,室内扬起了不小的喧哗;斐吕西亚、昂库索(Angkusore)等人沿着礼堂中央窄窄的通道鱼贯而入,一直走到同样是白石砌成的主席台上,然后按照桌上的名牌一一对号入座。
斐吕西亚坐在最中间,他面前的石牌上,用伊洛斯文刻着几个字:
学生会主席。
“谢谢大家来参加今天的学生大会,现在我们主要讨论一下下星期和橡树学园举行联合辩论赛的相关事宜……”
话音未落,台下就有人插话道:“是啊,戏剧比赛我们已经输了,辩论赛绝对不能再丢人了!”
坐席上一片唏嘘声。
“还不是你们,一个个都给乌墨耳特投票,投就算了,居然还投两票……”不知道是谁突然挑拨。
不少学生立刻附和;不过更多的人七嘴八舌地为自己辩驳,说什么“艺术与学校无关”“我们只是欣赏乌墨耳特地才华”之类云云。
趁着这不太安静的间隙,昂库索悄悄凑到斐吕西亚耳畔,一脸嫌弃地说:“看看我们海崖学园的‘高贵学生’,他们跟公民大会上的暴民也没什么区别嘛……”
“你少说两句会怎样……?”斐吕西亚无奈地扶额,然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大家请先安静,学生会已经起草了活动策划案和预算表,请副主席昂库索为大家宣读一下,然后我们投票表决,少数服从多数……”
海崖学园的学生终归与那些“暴民”有本质区别,听到学生会主席这样说,他们渐渐安静了下来,整个礼堂只有昂库索洪亮的声音在回响。
——在公开场合发表自己的意见、众人一起聆听提案、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这些都是鲜明的伊洛斯传统;纵使在海崖这样的“贵族学院”也不例外。其实,从学院宏伟的建筑、悠久的历史、绝佳的地理位置,人们已经可以猜到,在这里上学的绝不是普通人。事实上,像斐吕西亚这样贵族出身的年轻人,大多选择海崖学园读书:他们文质彬彬,通常接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付得起高昂的学费——因此,那些富有的商人总是热衷于将自己的孩子塞进海崖学园,他们渴望与共和院打好关系,以此获得经营的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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