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一个花瓶向她飞过来,喜儿眼疾手快,立马踢到一边,花瓶砰的碎在地上。
“哟,这初秋天气转凉了,妹妹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林无忧施施然挑帘进了里屋。
众人皆是行礼。
林无忧面色阴沉,大声呵斥,“本妃与郑夫人刚到此地,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惹得郑夫人如此大发雷霆?!”
“是不是你?”她寒潭般的目光瞪着地上的一个粗布丫头。
那丫头急忙摆手,“不不不是!”
“是不是你?”林无忧的阴冷的目光落在郑琪的贴身侍女莲儿身上,怒斥,“不长眼的奴才!喜儿!拉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打完了,莲儿半条命也就没有了。
莲儿战战兢兢,“夫人,救我!”
“姐姐,不是奴才的问题。”郑琪忿愤不平出声,“请姐姐看看这房间的布置大小,如此简陋寒酸落魄,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林无忧细细扫了一眼房间,虽说并不奢华,但是也并非郑琪口中说的如此不堪。想比与郑琪在王府里的南苑,面积略微小了点,其他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妹妹,”林无忧含笑看着她,手热络地握住郑琪的手,“此次你也知道,情况危机,你我姐妹又怎能为这点小事给王爷平添烦恼呢。再说,我看你这房间并不差吗?这所府苑本就比王府小些,里面的摆设不如王府不也正常。我的卧房也是不如王府里的卧房。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不给王爷添乱,等着王爷来接我们。我们做主子的也不要太苛责下人了,这本就不是他们的错!我知妹妹一向贤良淑德,此次必定是长路奔波,太累所致。”
郑琪强笑两声,“姐姐作为相国嫡女,当家主母,都能吃的这样的苦。妹妹又怎么能有什么怨言呢!”
林无忧笑笑,“好妹妹。那姐姐就不打扰你了。喜儿,走!”
她款款离去。
郑琪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林无忧初到此地就一副贤良淑德的端庄大方的当家主母的样子。她这一番言行风范,恐怕一干下人早已暗自叹服了。倒是自己,为人跋扈的名头倒是真真坐实了。
未几,受了林无忧的要求,李叔把全部的账目和产业房屋田地的情况都送到了东苑,林无忧看到厚厚一沓的地契房契不由得暗自吃惊。
顾尘风的封地和府邸都在华京,没想到他在临南也有如此浩大的产业,大大小小几百处房产产业,近千倾的良田,若是加上他华京的产业和府内的珠宝金银,虽不能说富可敌国,也仅仅次之啊!
林无忧细细翻看了那些账目,到了深夜,还在灯下查看,眼睛熬的发红。喜儿心疼她,送了补品,补品却晾在了一边,凉透了,林无忧一勺也没动。到了后半夜,终于看完了一遍。她打了个哈欠,好累啊。
第二天早上,她刚洗漱好,对着给她细细盘头发的喜儿道,“告诉李叔,把所有下人召集到前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