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这都过去了。
我那天晚上哭红了眼,沈初崖眼里倒映着他母亲的狼狈,我不忍心,轻轻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我们那天晚上很早睡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一个快奔三的女人,年老色衰,所以熬不住夜。实在跨不过年,就抱着各自的崽早早回窝了。
奇怪的是,明明睡足了八个小时,我还是困得直向前栽。门铃响的时候,刘姐起不来,我只能尽宾主之谊,费力地把胳膊从沈初崖的脖子下取出来。
起床,穿上鞋,站在门口,然后打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间,我看到一个穿白色羽绒服的人,就像昨天天黑之前,我看到窗外那一片白茫茫。
然后,我以我最快的速度,在那人推门之前关上了门。结果那人愣愣的,没啥反应,在门合上的那瞬间,我能清楚地看到他沉静的一双眼,好似有千言万语。
我靠在门上,身体像被抽干所有的力气,软软地滑下去。
刘姐也起来了,久久不见我汇报一大早是谁来扰人清梦,就看到了我这一副失魂落魄的德性。
她好像知道了那是谁,又好像不知道,俯身把我扶起来,打开门让那人进来。
她说:“进来吧,外面冷。”
那人还是没动,刘姐不耐烦了,补了一句,“快点。”
我全程都没把目光给他,没有悲伤没有欣喜地往客厅走,因为我不知道该悲伤什么,该欣喜什么。
现在是早上的六点零八分,北半球大多数的人都在睡觉。我们三个人站在暖色的灯光下,相对无言。
我前一刻还在庆幸有刘姐在,我不用独自面对他。下一刻刘姐就默默回卧室了,还关上了门。
我昨晚倾诉得畅快,今天早上起来,猛地觉得人类不应该只谈些情情爱爱的,他们应该有更高的理想,我也是。
我不爱你了,沐清尘。
我终于抬头了,等盯着他憔悴的脸时,我又变卦了。他瘦了很多,面部轮廓更加分明,不像我,脸就是圆圆一团,五官也挂在上面,没有什么存在感。·····等等,我的思想跑毛了。
“你坐吧。”我指了指沙发。
他嗯了一声。
这声音·····也好听,我好像····还爱着他。
不过,此刻我终于不再卑微,充满着不知从何处来的勇气,等着他先开口。
我想,他寒暄也好,解释当年不声不响的离开也罢,我都不会先开口说话了,想到这,我张了张口,嗓子里蹦不出来一个音节。
嗯,我放心了,我终于可以在他面前体面一点了。
“你还好吗?”
他终于开口了,这期间漫长的等待,我都以为等不到了。
我在离他两米远的沙发上坐下来,本来想霸气地回一句,“你管得着吗”,就像小学时回复敌军那样。
可,一开口就变味了。
“还好。”
我内心os:沈方圆,你妹的!
“我今早的飞机。”他有点局促,我瞥见他嘴唇干的都快出血了,很有良心地给他倒了一杯水。
“凉的,昨天晚上的。今天没有烧水。”
说完我就后悔了。
因为,敌军向我笑了。热爱和平的我,战斗力一下子跌成负五渣。
他拿起杯子,手指还是那么修长,白,好看。
谁说,人一接近三十岁,发福就如洪水猛兽,挡都挡不住。看到沐清尘,我就觉得话不能这么说。
“方圆,我回来了。”
“我知道。”我觉得他一定有病,回没回来,我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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