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女生都抬头看着他,很羡慕地小声私语。唐晚也有些凑热闹般地瞧着。结果他在唐晚桌子旁停下,把棒棒糖放在唐晚书上,介绍说,“我是丁一波,昨天是我委托朋友来给你送的情书,你看了吗?”唐晚一开始就没听清,什么低音波高音波,什么名字啊唐晚不想知道。
在同学们奇异的目光下,唐晚觉着自己是个实打实的坏学生了。可这件事唐晚不认,“我不要。”唐晚拿起棒棒糖塞给丁一波。丁一波不收,唐晚就别在他大衣口袋里。丁一波顺势拉拉扯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触了电似的,唐晚立马放开。忽然意识到,“我在做什么?”
唐晚转身就跑出自习室,跑远了。在楼道尽头的一面玻璃窗前站着。玻璃窗里黑的无法看到边际,玻璃窗里印着一个小小的落寞的影子。唐晚的眼睛酸酸的,校服的袖口落上了一滴泪珠,“我怎么又哭了?哭是一件很消耗体力的事情,要学会坚强。”
直到打铃,唐晚躲在远处看着,看到管理晚自习的大叔进到班里,唐晚才像见了救兵似的大着胆子跑回教室。发现她的书本上放着一个很萌的粉色小兔子转笔刀。
冬天的天气,是冷的,而一班像个大家庭,有温度的。
天亮时,屋外下了雪。趁早读的时间,男同学都出去扫雪了。女同学留在班里,班里顿时宽敞起来。准确来说,是有零零星星大半的座位都空着,有点冷清。女同学们就商量着有去买板蓝根和一次性水杯的,有去开水房盛热水的,有去室外一线打探消息的。要趁男同学们快回来的时候每个座位放一杯板蓝根糖水,预防感冒,热的。
门一开先是闯进一阵寒风,接着就是棉衣上带着寒气的男同学们拿着还粘着零星残雪的铁锹叮铃哐啷进门了。意料之中,先是一阵惊喜的欢呼以及笑得合不拢嘴的感谢,跳腾的几个就又是感谢致辞又是鞠躬,偏安静的就拿着纸杯暖手。
唐晚跑去门外捏了个雪球进来。是因为班里的暖气透着暖,还是因为有点活跃闹腾的气氛,那时候唐晚忽然觉得,她是属于这个班级的。
张浩然路过时,“你也去外面了?”他白净的脸带点红,还是带着像每天早晨问唐晚是否交物理作业时的标志性的傻呵呵笑容。唐晚说,“我喜欢,雪天的感觉。”说得很简短,好像自己从来没有跟班里任何同学答过一句话。唐晚就想到张浩然每天早晨都会重复的那句,“放心吧,没有写物理作业我不会给老师报你名字的。”
后来张浩然依然问,换句话问了,“交作业吗?物理。”“今天写了,当然交。”他不用再替唐晚隐瞒了。
午休,刚午餐后回到宿舍,四个人把练习册放在桌上,排排坐在桌子前,端着茶杯喝热水。
“拒绝一个人,怎么说?”
“直接说我不喜欢你。”
“他接着问为什么呢?不想有对话。”
“告诉他你有男朋友了。”
“我不会说慌。”
“你反过来想想?这样说不给一丁点希望,是对他好的。”
“别的办法?”
“可以再观察观察他,他在实验班,相貌也是可以的。”
“又不是在零班,而且,我看到过他说脏话,没得谈。”
“话说,如果他能一直坚持三个月,是可以给他机会的。”
“姐妹们,你们给他机会吧……我就不参与了。”
“我们帮你考察!”
“……”
“当当当,”冀雪晴敲敲桌子,“闲谈时间结束,写作业。”
她们仨儿,瞬间全都看着习题,一秒进入备战般的思考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