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似乎更年期提前,每天都睡不好。她晚上十一点醒来问我:“几点了?还不睡啊。”我应付道:“就快睡了。”她凌晨零点过一些醒来一次:“天都快亮了吧,不要写了快睡吧。”我随口回答:“就快写完了。” 但是妈妈凌晨一点过一些又醒来,不耐烦地叱责道:“快点睡!明天早晨再写。”
我开始时候会自顾自地集中注意力于作业不理会她,但后来过了一段日子,她的话念叨得久了仿佛不断徘徊脑海的魔咒令人无所适从,慢慢地,我但凡因为精神疲劳一躺下天就亮了,结果自然是还有作业无法完成。
我开始一次又一次地借刘予彤的作业,我开始常常不写完数学,我开始做错很多道题,我每天都处在担心焦虑的状态中。终于,模考,我排名班级第四,硬生生掉出了年级前一百。忘了什么是耻辱,也感受不到什么是痛苦,堕落,像一只隐介藏形的恶魔,于我对自己的不断失望里来得悄无声息,而后纠缠不止……
紧接着,语文老师扣下了我的试卷,叫我到讲台前,指着试卷上的白纸黑字语重心长:“李殊曼,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师只给你说这些,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我点点头,心里一遍遍默念:“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进则退,不进则退……”回家后我借着这于沉沦中挣扎出水面的当尔定下目标,“年级前七十!”写好标语,写好每门科目的最低期望成绩,贴在书桌边的墙面上。
原本父母寄予了多厚重的期望,可到后来,在漫长的岁月进程中,连他们自己也忘记这期望了。
妈妈嗤笑于我的做法,“年级七十?你做的这些事情有什么意义?你说,有什么意义?能挣钱用吗?能当饭吃吗?”我只是,从来没有思考过它的意义,从来都只是按家长的期待按老师的厚望,按自己的准则做着我应该做的事情。
妹妹也跟着嗤之以鼻,嘲笑几句。我根本可以不受影响的,我自己的路我一定会自己走到底,无论别人怎么说。
自习课,不断从一个又一个不知是谁的嘴里传出时而连连续时而中断的说话声,一个班四五十个人,人人都猖狂要个性要自由,有说不完的话花不完的精力,但不知该把精力放在哪里的人属实多。老师怪罪下来了反正大家都有小声说话,人人类同谁也可以避免担这扰乱秩序的责。整个自习课还没有进行到一半,这教室堪比一个封闭的菜市场,吵吵嚷嚷乱成一团。平常里年级主任偶尔会在外边楼道里巡逻,记下开会怪罪下来的,点班级的名就仿佛点我自己的名似的,当着年纪各班班长的面传进耳朵的那一瞬,令人羞愧难当。我也有强调过这些荣辱事宜,一种秩序治理办法用得次数多了,任是他们也都快要免疫了,根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忘脑袋里搁人半句话。
就这么思忖着,我一直忍着,一直忍,越是如此想下去越是忍无可忍,极其气愤地起身走到第一排,“啪!”我使了很大的劲道拍了桌子,大声喊:“别吵了!我打人了!”越是嘈杂的环境人的攻击性就越容易显现,我竟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这句话是和我爸学的。出乎意料的,班级里并没有安静下来几秒钟反而是一阵令人匪夷的哄堂大笑,仿佛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个安安静静只顾看书的小女生,我处理好开会、通知、领奖的事宜就好了,从现在的我身上是找不到一点儿威慑力的。我站在原地,压下自己的怒气,想着下一句说什么更合适。
心绪乱七八糟里我只听到孔敷欣大笑:“班长怎么可能打人!哈哈哈哈,你问问谁信?”寻着这声音望去,是他挥过手臂在自己周围扫一圈。几个男生起哄配合他:“你算了吧!” 也有女生小声嘀咕:“吵就吵呗。”“有什么影响?”“她真是爱管闲事。”这举动似乎格外符合他们爱凑热闹的心性,正当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孔敷欣突然转了话锋:“行了,大家别吵了,给班长一点面子。”而后,班里吵闹的声音渐渐低了些,我回了座位拿起笔写东西,心里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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