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他取得功名后立马要负了奴家,奴家却不舍得取他性命,反正人生短暂,奴家便用失魂咒迷了他的心神,但还是照顾他,让他活命。”
说到这里她看向王七麟,问道:“这位大人,若说奴家有罪,那奴家的罪便是爱上了你们人族男子,可是这罪名很大吗?要以命相抵吗?”
王七麟摇头:“不。”
美女蛇微微一笑。
王七麟继续说道:“你不止这点罪过,胡大人,你的人还没有把金家的邻居叫来吗?”
胡毅撒丫子跑出去,然后很快高兴的跑回来:“叫过来了,但他们没得到你的许可,不敢进来。”
王七麟说道:“给金慕汝穿上他家里的衣服,带到我身边来,再让邻舍们进来看他的背影。”
呆傻孩童被换好衣服带了进来,美女蛇顿时关闭窗户不再现身。
邻舍一行人满头雾水的进门,他们看向孩童背影,顿时有人低声道:“咦,是小汝在这里。”
王七麟对窗户喊道:“甘淑儿,你不出来看看你儿子吗?”
美女蛇倚在窗户上不言不语。
王七麟笑道:“噢,本官说错了,这不是你儿子,其实你没有怀胎,或者你是怀了个死胎,是吧?”
美女蛇身影一晃,窗户又被推开,半截皓臂伸出,但紧接着又收了回去。
王七麟说道:“胡大人,去查金慕汝出生那一日城内是不是还有谁家孩子出生但却丢了孩子?如果城内没有,就把规模扩大一下,搜索周围乡村有没有这种事,或者那几天有没有这种事发生。”
胡毅没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眨眨眼说道:“卑职遵命,天亮便去调查!”
王七麟说道:“这调查不难,怀庆府是小城,城内百姓多多少少互相认识。”
“你找画师把这孩子的相貌画下来,要画的精细一些,将画像四处张贴,寻找与这孩子相像的人,很快就能找到他真正的亲戚。”
胡毅恍然,道:“大人,高啊!”
窗户又打开了,美女蛇淡淡的说道:“算了,不必这么麻烦了……”
“娘,娘。”看到她的侧脸,呆傻孩童顿时激动的往前跑,“娘,我不是小汝,我不是金慕汝,我是金慕楚,娘说是金慕楚,我是金慕楚……”
王七麟抱住孩童交给徐大,对美女蛇说道:“金慕汝,金暮楚,哈,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一个是爱汝慕汝,一个是朝秦暮楚!金路光有了别的心上人?他移情别恋了?”
美女蛇面色微变。
见此王七麟猛的喝道:“美女蛇,你不是甘淑儿!甘淑儿也是一条美女蛇,但却已经死了,你取她而代之,是不是?”
“所以金路光总是说他妻儿已经死了,又说他妻子死了儿子被人拐了!”
“他知道你不是他妻子甘淑儿,你平时只是保住他性命,并不管他的安危和生活,因为你对他压根没有感情。”
“还有这孩子,他是甘淑儿偷来的,甘淑儿以妖术改变他容貌,让他长得像金路光。”
“后来甘淑儿没了,你取而代之,对孩子没有感情,便将孩子恢复正常容貌并同样迷惑心神让他变得疯疯癫癫,然后送入善堂!”
“说,甘淑儿是不是被你所杀?!”
美女蛇咬咬牙道:“大人此言差矣,你休要污蔑奴家,奴家便是甘淑儿!”
王七麟说道:“邻里都说,甘淑儿早年对儿子爱如珍宝,后来怎么会把他送入善堂?金路光可以朝秦暮楚,你可以对他用失魂咒,可是怎么会用同样残忍的手段去对待曾经珍爱的儿子?”
“难道你精神分裂了?”
最后这句话是他调侃美女蛇的,可是说完之后却是一愣。
他心里突兀的出现一个猜测:
不是精神分裂,会不会是人格分裂?
他吃惊的看向美女蛇:“你体内有两个魂魄,一个是甘淑儿,一个是另一条美女蛇……”
“我就是甘淑儿!我才是甘淑儿!”
美女蛇像是抓狂了一样叫道:“最早就是我与光郎相恋的,可是我最后渡劫成人的时候,我所在那棵树也生出灵智,但它不去修炼,而是趁我魂魄受损、心智残缺的时候夺了我的身躯!”
沉一叫道:“就是那棵高榕树?”
美女蛇怒道:“就是它!它取我代之,与光郎一起生活。”
“但这身躯终究不是它的,它无法与光郎生下孩子,孩子很早就流掉了,但它欺骗光郎,最终找了个时间看到城里有人家产下孩子,它便偷走孩子当做自己生育!”
美女蛇说道:“我一直躲在身躯的上丹田中默默修炼,最终恢复修为夺回了我的身躯,我何罪之有?”
这番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
谢蛤蟆抚须道:“无量他个天尊,难怪这孩子身上的气息带草木清香。”
“老道就说古怪,按理说美女蛇的气息应当与狐妖蛇妖等一样带兽味,原来作用在这孩子身上的法术是个草木妖所为。”
“嘿嘿,这次老道可没有翻车。”
得意之下,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
他尴尬的闭上嘴巴偷瞄左右,发现没人注意他的话这才松了口气。
但地上八喵和九六在仰着头鄙视他。
王七麟说道:“你既然夺回了身躯,为什么还要把金路光弄的疯疯癫癫?”
接着他一拍手:“我明白了!朝秦暮楚!你痛恨金路光移情别恋,你认为金路光爱过了那个树妖!”
美女蛇冷冷的说道:“没那么简单,我要夺回身躯控制权是耗费过许多力气的,金路光知道了事实,知道占了我身躯的是树妖,可是他知道事实后做了什么?”
“他竟然联合树妖来对付我!他与我有过海誓山盟得!他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可是他最终却为了保住树妖,去对付我!”
美女蛇说到这里泪水流淌:“你们说,我后来只是迷惑她的心智而不是杀死他,算不算过分?”
一行大老爷们对视一眼,纷纷嘀咕:“好像不算过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