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软绵绵的倒下了。
王七麟挥挥手,沉一凑上来低声道“七爷,咱费这些劲干什么?冲进去直接抢不就完事了吗?他们还能打得过咱们还是咋了?”
“技术,要有技术!”王七麟给了他一肘子,“别逼逼叨叨了,都小心点,上屋顶!”
谢蛤蟆一马当前飞了上去,然后冲他们摆摆手示意小心点,他往屋顶指了指,王七麟仔细一看才发现屋顶上拉了鱼线,鱼线绷紧,死死的绑着铃铛。ii
鱼线纤细,不受风力,而铃铛又被鱼线给绑了个结实,并不怕风吹,所以除非是有人碰到鱼线,否则铃铛不会出声。
很巧妙的陷阱。
可惜今晚来的都是高手。
谢蛤蟆袖子一扫,鱼线连同铃铛都被收了起来。
几个人上了屋顶,各自找了个地方拉开瓦片小心的往下看。
王七麟所在这间房子里是两个汉子在推杯换盏,炖的大鸡腿、小葱炒鸡蛋,还有一盘金黄的炸蚕蛹,他们连吃带喝把他给整馋了。
白猿公那边响起一声鸟鸣,旁边的徐大凑上去看了看,然后两人头对头盯着空当看了起来。
后面向培虎也过去了,摇摇头又走了。ii
王七麟估计这俩耂渋赑又没好事,于是他也过去看了看。
果然,这间房子里头也有人在喝酒,已经喝到最后了,一个面目发红的汉子喝晕乎了,正趴在桌子上打呼噜,而桌子另一边站着个俏丽风骚的小娘子,有个贼眉鼠眼的青年在后面扶着她的腰摇晃。
徐大在他耳畔以极低的声音说道“他娘的,勾引二嫂!”
王七麟很生气,夫前凌辱,只有梦里才能看到的场景竟然出现在现实中。
真是道德败坏,人性沉沦!
沈三也发出一声鸟叫,王七麟看过去,看到他冲自己招手。
这是找到正题了。
他踩着瓦片凑过去一看,灯光下一个风韵犹存的熟妇在数钱,白天时候他见过的汉子在她身后给她捏肩。ii
熟妇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中“最近日子里进账怎么少了许多?日子都要过不下去了。”
汉子沮丧的说道“没办法,凤娘,咱现在人手不够,就六个仙女、七个佛爷,花子死的死、跑的跑,本来咱们就主要靠花子发财,这没了花子——哎!”
熟妇抓了一把金铢在手上把玩,一枚枚金黄色的钱币像穿花蝴蝶般穿梭于她葱白般的手指之间,随着她手势变动,金铢们的流动路线也在不停变动,很绚丽。
从这点能看出她有修为,很显然她能统帅这伙盗贼靠的并不是美色,而是实力!
她一边把玩金铢一边不悦的说道“难道就找不到货了吗?排帮没有货源就去找其他帮派,咱中原帮派比山头还多,老娘舅不信再找不到那些花子。”ii
“实在不行,”她脸上露出狠厉之色,“那咱就自己弄点货!”
汉子胆颤心惊“别别别,凤娘,这不行的,咱这是天子脚下,养私娼和小偷还能说得过去,这拐人残害了做花子——唉,这一旦东窗事发咱会被五马分尸的!”
凤娘冷哼道“五马分尸也比饿死要强,你看看咱现在的状况,咱能赚到钱的时候,手下这是一群人,咱赚不到钱了,手下这是一群嘴!”
“他们要吃东西的,咱没东西喂他们,就会被他们吃掉!”
汉子叹气道“我何尝不知道这道理?可是拐人残害了做花子真的罪孽太大。唉,都怪听天监,就是他们把刑天祭给剿了,否则咱通过排帮进货就行。”
王七麟一怔。ii
运气这么好吗?本来只是想收拾一伙贼人,没想到还得到了一个不错的消息。
他又想到了下午时候在渭河上碰瓷的人,根据金发巾帼的称呼可知他们正是排帮中人,难道这些人是想给刑天祭报仇来着?
但他很快抛弃了这想法,如果排帮是想为刑天祭报仇而找自己麻烦,那他们首先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听天监铜尉!
排帮敢为了刑天祭找听天监的麻烦?而且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渭河河面上?
这是给他们胆子了!
不过排帮下午肯定是冲着他来的,他正没理由对付排帮,现在这伙贼人给了他一个机会。
王七麟心里拟定了一个计划,他将沈三拉到跟前低语了几句,然后拉下面罩抽出准备好的短枪来了个气沉丹田。ii
力透屋顶,哗啦一声响他整个人掉落了下去。
屋子里的两个人反应很快,熟妇厉喝一声挥手甩出手中金铢。
但见昏黄色的灯光中金铢摇曳出金黄色光芒,十几枚金铢冲他飞来,恍若夜空中绽放了一朵黄金之花。
王七麟不管不顾,他运行太岳不摧神功跳了下来,手中短枪化作数点寒芒——
顿时有好几条小银蛇电闪而至!
其他屋子发出呼喊声,院子里瞬间窜出来好几条大汉。
武大三拎着棒子跳了下去,他美滋滋的说道“今夜总算轮到大爷来发威啦!”
大屋中喝酒的人也纷纷扔掉酒杯往外冲,徐大踢碎屋顶跳下去,落地之后他挥舞大刀嚎叫一声“日丽娘!”ii
震到脚了!
贼眉鼠眼的青年急忙系腰带,俏少妇则花容失色的放下裙子往墙角钻去。
青年抽出一把小刀,却看见对面的大汉举起了一把青龙偃月刀!
见此青年惊呆了至于吗?混街头的你整个关二爷的装备?
熟妇有些修为,但对王七麟来说屁都算不上,他手中银枪快速甩动将袭来金铢全给点到了地上摞在一起,收枪的时候他顺势一抽将扑来的贼汉子给抽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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