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有些走神:“好看。”
见着纪铭痴迷的模样,韩留清唇边也不由泄出些轻松笑意——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腰间:“妻主,您腰上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瑞珍轩里的东西太贵了,我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所以就把玉佩当了。”
韩留清心里似乎有根弦轻轻拨动了一下:“您随意选一个便宜的东西送给我就行了,不用这么破费的。”
“那怎么行,我第一次送给你的礼物,怎么能够随便!”
这种被人珍视被人郑重相待的感觉,令韩留清觉得犹如是在自己冰雪未消的心里注入了一股温水,消融了自己心湖上的快快寒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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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就寝的时候,纪铭一直握着他那只带着玉镯的手腕,摸了又摸,揉了又揉:“留清,你的手真好看。”
她一直把那只手抓着,在灯火里欣赏着,忽然,她有些奇怪地问:“留清,你的手上怎么会有茧子?”
韩留清一愣,随即淡然道:“我平时在家里也要做些事情,估计是这样手里才有茧子的吧。”
“嗯嗯,估计是的。”
纪铭家里并没有兄弟,平时也没怎么接触过世家养在深闺里的公子们,因而并不知道真正娇养着的公子手上是绝不会有明显的茧子的。
和纪铭一起躺在床上,韩留清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提起明天是自己的回门。
可按理来说这样重要的日子,纪铭不会不知道,她一直没有提起,是不是已经决定了不会随他一起回去?如果是这样,他就没有必要再说出口自取其辱了。
纪铭今天下午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她的真心实意,还是为了得到他的心的逢场作戏?
父亲婚姻的经历,让他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份感情。
整个上半夜,他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亲自问纪铭一回,他一直犹豫,到最后撑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因为前半夜的失眠,韩留清这天早上醒的晚了一些。
等他醒来的时候,纪铭已经又离开了王府。
他本来准备早上的时候鼓起勇气问她一回的。
努力忽略到凝霜脸上的担忧和自己心底的那一抹落寞,他兀自坐在铜镜前整理行装——这么多年都自己一个人挺过来了,今天只是回个门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穿着一件淡青色长袍,腰间坠着雕刻着梅花的玉佩,犹豫半晌,他还是拿出昨天纪铭给他买的那个金镶玉的镯子,缓缓套在了手上。
虽然那个镯子和他的一身清冷并不相配,但韩留清却并没有把它取下来的意思,有时候,他也需要一些东西给他勇气。
纪府的管家之前和纪铭说过三日回门的事,这几天见纪铭和韩留清相处融洽,料定韩留清定然和她说过,所以也就没有再多嘴,哪知道今天一大早世女竟然就出府了,她也料不准纪铭究竟是忘记了,还是当真不愿意陪韩留清回门,只好不尴不尬地派了几个小厮侍女跟着他走了。
韩留清虽然看着冷清,但其实颇通人情世故,他看出了管家的冷淡疏离,便明白恐怕纪铭是故意的。
好像有人在冰原上擦亮了一根火柴,那微弱的温暖又迅速被狂风吞没,韩留清面无表情地走出荥阳王府,没让任何人搀扶地上了马车。
车声辘辘,韩留清直直地坐着,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不合时宜的镯子上,最终伸手把它取了下来,收进袖里。
既然纪铭无意,他又何必刻意炫耀,反倒自取其辱。
进了韩府的情况果然如他所料。
韩令旖危坐在堂中,发现只有他一人回来脸色便不太好,旁边侍立着的陈琳和韩妍更是难掩幸灾乐祸。
韩留清垂目,依礼而跪:“见过母亲大人。”
“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韩令旖久在高位,不怒而威,加上她与韩留清其实感情并不怎么深厚,这时的问话便显得有些冷厉。
若是旁人,被新婚妻主冷待至如此,回门时要么战战兢兢,要么委曲求全,可韩留清依旧一脸冷淡地垂头跪在下首,声音似乎听不出波澜,也没有多解释或者求饶:“是。”
“世女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韩令旖当着府里夫侍下人的面一直没有叫韩留清起来,甚至还问出这种必定会让他难堪的问题,令旁边看笑话的陈琳忍不住想要趁机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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