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天一夜之后,奥尔嘉被赶下了床。
海德里希丢给她一套破旧的粗布裙子,命令她从今天起负责战俘们的部分伙食和军营部分人员的衣物清洗工作。
这样安排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她会德语,能沟通。
她捧着那套衣服,作势就要扔出去,要叫她做德国佬的仆人,她宁可去死。
“你那位叫安德烈的朋友,他的腿需要医治,不然迟早会被截肢甚至是因感染而死亡。”
海德里希摸了摸下巴上新生的胡茬儿,看着奥尔嘉愤恨的眼神,继续说:
“但可惜的是,这里并没有任何医疗物资能免费分配给战俘,所以你得替他打杂抵债。”说罢,他甚至做出一脸惋惜的表情耸耸肩。
奥尔嘉真想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大的巴掌。
借口!他就是想以安德烈为饵,来要挟她,折磨她,并且她敢打保票,海德里希绝对不会施舍安德烈一厘米绷带。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敢违抗,他就立刻杀了安德烈。
老天,他实在太卑鄙了!
奥尔嘉握紧衣服的手愤怒得发抖,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衣服就这一套,你可以不穿。反正这里的男人应该很乐意看到你浑身□□地跑来跑去。”海德里希又给她重重地补了一刀。
奥尔嘉抱着衣服,羞愤地夺门而出。
但最终,她还是很没骨气地换上了那套破衣服,并且老老实实地到后勤部报道了。
如果安德烈因她而死,她可一辈子都无法向娜塔丽娅,甚至是明斯克的亲朋好友们交代了。
此刻,她只能见机行事。兴许还能偷到一点儿药品和纱布趁着送饭的机会塞给安德烈。
后勤部由一名勤务兵总管,六名炊事员负责整个军队的饮食,还有五名年纪稍长的妇人负责清洗衣物。
他们对奥尔嘉这个外来人员都十分戒备,尤其是那些炊事员,他们禁止奥尔嘉靠近任何军队的食物,生怕她趁机下毒。
而那些看起来凶狠恶毒的老妇人则丢给了她成堆的衣服,看上去三天三夜都洗不完。
奥尔嘉咬牙搓着那些脏衣服,上面沾满了男人们的臭汗,她真想把它们统统丢到垃圾桶里。
刚把最后一件衣服晾上绳子,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炊事员就拖着一个麻袋进来了。
他用德语告诉她,这些是战俘们的晚饭,一会儿由她和另一名炊事员前去分发,又指了指仓库角落里的一个水桶,说那些是俘虏们喝的水,每人只能分到两勺。
奥尔嘉扒开麻袋看了看,里面是生满霉斑的面包,她又掀开了水桶的盖子,里头是肮脏发臭的草汤水。
看着这些简直不能称之为食物的东西,奥尔嘉皱起眉想抗议,炊事员却立刻瞪圆了眼睛大吼道:
“战俘们还能吃上晚饭,已经是德意志对他们的恩赐了!”
说完,他大摇大摆地给高级军官们送咖啡去了。
畜生!奥尔嘉忍不住在心里咒骂。
最后,她依然绞尽脑汁,顶风作案,偷了几块火腿肉藏到怀里。
到了规定时间,奥尔嘉就跟随炊事员去战俘营送晚饭了,他们二人负责其中的两个小型监狱。
卡莉再见到奥尔嘉时,激动地隔着铁栅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她又吃惊又欣喜,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不过很快,她又恢复了理智,戒备地瞥了瞥一旁的炊事员,凑到奥尔嘉耳边轻轻说:“我还以为那个德国军官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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