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里希进屋时,奥尔嘉还在沉睡,因为镇静剂的作用,她睡得很熟。
他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
她的睫毛微微发颤,他猜她快要醒了。
海德里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第一句话,这简直比打仗还麻烦。
还没等他思考结束,奥尔嘉就睁开了眼睛。
她缓缓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固定在了他脸上,冷冷说道:“我该去工作了。”
说罢,她挣扎着起床。
海德里希差点儿没反应过来,她居然镇静得可怕。
他立刻把她按了回去,摸着她冰凉的脸蛋,强势地说:“奥尔嘉,我允许你哭。”
奥尔嘉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她甚至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为什么要哭?”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只能无声地揉着她被自己剪得又短又乱的头发,却听她突然说:
“这就是俘虏们的命运,我们永远无法对纳粹祈求仁慈。”
海德里希手上的动作僵住,他慢慢松开了压着她的手。
奥尔嘉则从床上坐了起来,像个幽魂一样穿上鞋,一步步走了出去。
她强忍着情绪走出长廊,才敢撒开腿冲回后勤部,她躲在墙边纵情地大哭,泪水像是决了堤一样不断涌出来。
直到炊事员过来催她去做晚餐,奥尔嘉才抹干了眼泪。
做饭的时候,奥尔嘉瞥见炊事员正在木板上剁着牛肉,一刀下去,血丝不断渗出来……
她立刻躲到角落里小声干呕起来,耽误了一会儿,才偷偷回到厨房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她照例去给劳作的俘虏们分发面包和草汤水。
几百号人正在加点修路,她一眼就看到安德烈拖着一条残腿踉踉跄跄地把水泥往小铲车里倒。
奥尔嘉走过去分给了他一块面包,趁势抓住他的手,压低声音说:
“安德烈,我们逃吧!”
安德烈吃惊地抬起头,她的眼里仿佛有绝望之后的疯狂。
这个临时集中营有一部分已经在日夜赶工下修建而成了。
最近,大批人员开始挖掘壕沟,建造住房,所有人都明白,一旦集中营彻底完成,他们想要逃走,就更难如登天了。
奥尔嘉把心中的想法告诉安德烈时,他随即昂起斗志。
随后的几天,他借着送餐的时机带着奥尔嘉偷偷见了很多人。
奥尔嘉渐渐明白了他们的意图,安德烈早就在策划一次大规模的起义,他们要在集中营建成前,集体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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