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任由他牢牢握着她的脚踝将她从坑里拽了回来。
此刻的她应该惊声尖叫，可她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海德里希转过身，反手握住她的脚踝，力道大得恨不得把它们掰断。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着，拉着她在泥地里拖行。
树枝刮破了奥尔嘉的裤子，碎石紧接着磨破了她的皮肤，她整张脸几乎陷在泥土里，就像一头牲畜一样卑贱。
奥尔嘉多希望他能一枪毙了她，给她一个痛快。
“放开我！”
她开始大叫，身体随着吼声挣扎起来，又剧烈地摔下去，碎石磕得她胸口发闷，她却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衣服这个动作。
可海德里希仍然无动于衷，这回，他铁定不会再放过她了。
“放了我……”
拖行了几十米后，奥尔嘉的呼声越来越微弱，她的体力几近枯竭，几乎快要放弃挣扎时，海德里希却突然松了手。
奥尔嘉的双腿一下子坠到地面上，整个人陷在泥土中一动不动。
海德里希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他扯着她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双手握着她的腰，强迫她狼狈地站立在自己眼前。
“吻我。”
他下了命令，语气里听不出一点儿情绪，冷漠得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吻我，我就饶恕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呸！奥尔嘉想都没想地朝着他啐了一口唾沫，他大概会被彻底激怒，然后杀了她。
可惜并没有没有，海德里希按住她的脑袋就亲了上去，轻而易举地咬破了她的嘴唇。
他在施以惩罚，以她最排斥，最恐惧的方式。
奥尔嘉圆瞪着眼睛流泪，用一种近乎扭曲的方式哭着。
海德里希从头至尾都睁着眼睛，他不愿意放过她的任何一丝表情。
吻的最后，他微微歪过脑袋，舌尖舔舐着她嘴唇上的血，直到把它们全部吸干净为止。
“你走吧。”
他的气息流连在她的唇边，轻轻吐出一句话，却像警报一样让奥尔嘉瞬间了清醒过来。
他在说什么？
“走吧。”海德里希面无表情地松开了她的腰，把她往前一推，又重复了一遍。
奥尔嘉回头看去，身后有一扇极为隐蔽的暗门。
海德里希在她震惊的目光中走过去，把铁门大肆敞开，扬手一挥，高声吼道：
“你滚吧！”
奥尔嘉没有时间再思考衡量了，她迈开脚步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直觉告诉她，海德里希并没有在说笑。
她一口气冲出了暗门，又狂奔了十多米后才顿住脚步，这似乎是真的，并不是梦。
奥尔嘉回头看了一眼海德里希，他仍然站在门边，微笑着看着她，就像诀别一样，不，这就是诀别。
她突然跑不动了……
奥尔嘉停了下来，鬼使神差地往回跑，直到在那扇门前站定。
她隔着门槛踮起脚尖，身体微微倾向海德里希，然后闭上了眼睛——
只有一下轻柔的触碰，却是她给他的一个吻，主动的吻。
她发自内心地勾起一个温和的微笑说：“我想，我大概会记住你的。”
“必须。”海德里希温柔地替她把凌乱的碎发拢到耳后。
之后，他关上门，转身离开了这里。
如果他不是德国人……
奥尔嘉最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然后强迫自己把眼睛挪开。
她得逃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