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他怎么躺在地上?大张着嘴,还圆瞪着眼睛,显然死不瞑目……
而可怕的凶手却满脸得意地践踏着安德烈的尸体。
奥尔嘉知道他是谁——海德里希最好的哥们儿,费利克斯。
“我们搜遍了周边所有的区域,可能的,不可能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的踪影或尸体。奥尔嘉,你不得不承认,他也许自己一个人逃走了……”
奥尔嘉的耳边回荡起海德里希曾经的话语,它听起来是那么真实,她甚至能回想起他说那些话时,没有半点波澜的眼神。
这样的人,让她感到害怕。
奥尔嘉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很快,海德里希闻讯赶到,满脸诧异地站在她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然而下一秒,他却被一件熟悉的东西吸引住了——她的宽沿帽正静静躺在报纸堆里,海德里希的呼吸在一瞬间仿佛滞住了。
“伯克曼少校……”奥尔嘉突然开口叫了他。
海德里希走到她身边缓缓蹲下,对上了她绝望而窒息的眼神。
她从身后掏出了一张相片和一份旧报纸,高高地举到了他眼前,咬牙道:
“您虚伪得让我害怕……”
海德里希皱紧眉头,不置可否,“你先起来,我们离开这儿。”
他说着,就把她提了起来,也不顾她不配合,一路将她强行拖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甩上房门。
“伊莲娜呢?卡莉呢?”奥尔嘉扯住他的衣服,咄咄逼人地问。
海德里希用力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深吸了口气道:
“伊莲娜的情人尤利安上校,一枪了结了她。至于你那个朋友,我真的不知道,士兵们没能搜寻到她。”
“你这个骗子!”奥尔嘉大吼着捶打他,“你们一定杀死了卡莉!丧心病狂的家伙!”
海德里希制止住她,试图让她冷静下来,“我们谈谈。”
“不!不需要了!”奥尔嘉发狠地甩开,一路后退到了书桌前。
“别过来!你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她无法忘记他谎骗她时的眼神,它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就像噩梦一样挥之不去。
海德里希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仍然步步逼近,迫使她躲到了书桌后。
“别过来!”她又一次厉声叫道,顺手抄起书桌上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向他砸了过去,却一样一样都被他巧妙地躲开了。
直到桌面被一扫而光,她失去了最后的武器。
海德里希几乎就在她眼前了,奥尔嘉在慌乱之中拉开了抽屉,掏出里面的文件狠狠掷向了他。
最后,她拿起了里面的枪,颤抖着对准了他。
海德里希止住脚步,眼神猛得晃动了一下。
奥尔嘉闭上眼睛,握着枪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他欺骗她时的眼神就像魔咒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倍受煎熬。
“啊!”奥尔嘉痛苦地大叫起来,下定决心扣动了扳机。
然而,没有一丝动静。这是一把空枪,她颓然地把它扔在桌上。
此刻,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到了这把枪上——那是一把特制的瓦·尔·特·P·38shou枪,印有独特的改装标志。
奥尔嘉抬头看着他,双眼几乎要瞪了出来,她张大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轰!
剧烈的爆炸声在这一瞬间响起,火光冲天,照亮了整间屋子。
与此同时,西蒙也撞开了房门,他已经全副武装,喘着粗气冲海德里希叫道:“少校!苏联人反扑过来了!”
海德里希闻言,直接绕过书桌,一把把奥尔嘉拉了出来,大吼道:“听着,呆在这儿不要出去,外面太危险了,你会死的!”
“死?”奥尔嘉冷笑了起来。
海德里希张了张嘴,最终只丢出了一句话:“奥尔嘉,留在这儿,等我回来。”
他得走了!危急的情势没有留给他多余的时间。海德里希果断地转身,一路和西蒙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