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高悠扬喷了一脸口水。
我弱弱地抬起另一只手,用袖子拂去脸上的唾沫星子。我说:“我哪里就口蜜腹剑了?我不是对你以礼相待么?”
高悠扬教育我:“什么叫以礼相待?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
我收回我这一只手,说:“话不能这么说!你是强势的大将军,我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我与你坦诚相待,很吃亏。以礼相待就好!你没听过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美话么?太过坦诚,就失去了婚姻的意义,容易吵架以致斗殴。”
高悠扬居然怎么一薅薅就把我给压在地上了。他竟然还欺在我脑袋上方,笑我:“吵架斗殴,你确实占不了上风。”
我这脸色,别提绿得多难看了。想当年我英姿飒爽把高悠扬扑到在地的时候!
高悠扬还教育我说:“以后,你最好是与我坦诚相待,那才是婚姻的意义。你放心,为夫不会亏你!”
他以为他是大将军了不起?还为夫……
这就叫实力碾压!我一生气,竟是蹭得上了脑袋,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脸上。怀念寒冰的爽快利索是不?我就在他脸上咬一个牙齿印,爽不爽,快不快?
高悠扬摸着他脸上的口水,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使了浑身的劲,终于把他推开,而我也能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我恐吓他:“别以为你浑身是牛劲我就怕了你!给你好脸,你不要?以礼相待怎么就成了口蜜腹剑?我人品有这么差?真是一大早赶着给你好脸色给错了?还要和我坦诚相见?满意了不?”
高悠扬竟然被我骂呆了。
而那些前会儿还在屋里镇定自若收拾东西的丫鬟们已经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很识时务地把门儿给带上了。
看来,我这个假公主发飙,还是有几分真威风的!
我颇是保持着这种气愤的神情,走到梳妆台前,又开始补我这花容月貌的脸。
高悠扬站在我那身后,还有几分委屈地捂着他脸上的牙印,他透过镜子看我画脸。
我扭头,瞪他一眼:“看什么看?小心我明天早晨再与你梳个更偏袒的倭堕髻!”
高悠扬在我身边坐下来,他很超我地说:“皇帝陛下可真会调教人!夫人你这脾气,还真有几分风云莫测的意思。”
我轻轻放下眉笔,几分气定神闲不与他计较:“大将军说笑了。”
高悠扬一伸手,捏过我的脸与他对视,口里还说:“为夫说的是真话!自从夫人屈尊降贵嫁给了我这个武夫,又一大早起来伺候我一家人的脸色,夫人真是辛苦。夫人如此美貌,再加上几滴眼泪的装饰,真是再无觅处。我看不必再画了。画得再好,也遮挡不了夫人完美的品格。”
我狠狠拽住高悠扬的手,拉过来又要一口咬过去。
高悠扬这回收得快,我没咬着他。
高悠扬说:“谁教你的咬人?”
我恨恨道:“无师自通,需要人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在面对蛮横的敌人时,只有这一招可施展,算是可怜得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