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朗手里拿着昨天打印好的资料,坐在车里仔细看着。确定是这个地址,这才放下资料下了车,走进了这栋居民楼。
这是一栋老式的居民楼,单元门已经损坏,直接敞开着,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去。
楼道的墙壁上到处是划痕。在楼道走廊的拐角处窗户处,还有人摆上了几盆花。
花开的茂盛,迎着阳光肆意灿烂。
柳思思的家在这一栋的四零二,按照资料上写的是和老人居住在一起。
武朗走到四零二的门口,仔细看了一下周围,并没有明显的监控设备。耳朵贴到门上,屏住呼吸听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顿了一下站直了身体,轻轻敲了三下门。很快门内传来了询问的声音,听声音应该是柳思思。
“您好,我是市局刑警武朗。”
屋里似乎静了一下,很快又传来了声音。这次武朗没能听清楚说的什么,但也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来开门。
这次没能等太久,门很快就打开了。柳思思穿着一条米色宽松长裙,披散着长发,笑意盈盈的看着武朗。
“武警官,您快请进。”
说话间,一阵清风从柳思思身后吹来,扬起了她的长发和裙摆。
武朗这次没有后退,自然的屏住了呼吸,随即走进了房子,柳思思随后关上了门。
刚跨进门关,客厅屋内的所有摆设尽收眼底。柳思思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摆在了武朗的脚下。
“谢谢。”
武朗说着换上了拖鞋,走了进去。
“不用谢,您随意坐,我去给您倒杯水。”
看着柳思思的身影走进了厨房,武朗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中。
房子是典型的两室一厅格局,一进门右手边是厨房,左手边是客厅。朝南的放向两间卧室并排,有阳台的那间是主卧,洗手间在次卧和厨房之间的夹空中。
柳思思很快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武朗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武警官你喝水。”
柳思思把水杯放在大理石面茶几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谢谢。”武朗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放下。
柳思思放下了水杯,坐在了武朗的侧面沙发椅中,神情温柔的看着武朗。
“武警官这次来是有什么事么?”
“有事。”武朗斟酌了一下用词,开了口。“我想知道你丈夫的遗体是怎么处理的。”
提到这个话题,柳思思的神情明显忧伤了许多,眼眶也有些发红。
“我丈夫的遗体一直是被我婆婆处理的,就连葬礼当天她都没有告诉我。当我知道了的要去的时候,她堵在门口,不让我踏进去一步。”
说到这里,柳思思已经泣不成声,泪水止不住的滴落。
“我终究是没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看到柳思思哭的这么伤心,武朗沉默了一会儿,将摆在桌子上的纸抽盒推到了柳思思的面前。憋了半天挤出了两个字。
“节哀。”
柳思思哭泣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抽了两张纸,擦拭了一下眼泪,对着武朗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没事。”
柳思思:“…………”
等到柳思思完全整理好了情绪,除了眼眶红一点,其他的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武朗轻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那请问一下,您婆婆现在在哪里?”
“我婆婆?”柳思思思考了一下,“她昨天下午就已经走了,说是要带着我丈夫的骨灰回老家。”
“老家?”武朗疑惑的看向柳思思,“你知道他的老家在哪么?”
“我得想想,我还没去过他的老家。”
柳思思思考了一下,突然站了起来,跑进了卧室。没过多大一会,柳思思走了出来,手机还拿着一张照片。
“我记得我丈夫说过,他老家实在本市的一个镇上,他小时候在那里长大。”
“后来我公公去世了,我婆婆把家里的东西变卖了。拿着赔偿金和那些钱来了市里买了楼,又把我丈夫调到了城里上学。”
“从那以后就没怎么回去过。”
柳思思将照片递给了武朗,武朗接到了手里。
照片上是一个七八岁得小男孩,站在一间砖房前。额间点着一颗红痣,手里拿着一朵向日葵。笑得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