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黑猩猩瞪她,还没开口就被横里一道声音截断。
纪淮不耐烦地斜眼,“还有多远?”
视线凌厉,黑猩猩下意识不敢再带他们绕圈,指着前方没好气地说:“这不就快到了?”
前面的羊肠小路聚成一点,山的尽头,似有另一重天地。
卫寻没理它,拍拍衣袖上的雪沫,冲着那点继续走。
落在后面的黑猩猩忿忿:“傲气个啥?不就一落魄贵族……”
很快,它变幻表情,得意地狞笑,“等着吧,老大可准备了不少好东西来迎接你们!”
快走到山尖时,四扬的寒风形成气流,在狭窄的空隙里来回激荡,耳边甚至能听见咻咻地风鞭声。
卫寻和纪淮不约而同停下。
“怎么不走了?后面就是我家老大的地盘,你们不是着急吗?这会儿停下是几个意思?”
黑猩猩气焰高涨,自觉这关卡能给来人下马威,大声囔囔:“你们不会是怕了吧?就这点胆量啊,笑死个人了!”
“看来你不怕,那你去好了。”纪淮轻描淡写地说。
“哈?”黑猩猩迷惑地抬眼,还没反应过来,腿脖子就被一股力量横扫,它不受控制地倒向雪地,“你——”
纪淮扣住它肩膀,直接向前方抡摔,狭口处的寒风敏锐地闻到腥味,如饿狼般猛扎子扑上,风刀刮在皮肉,一刀刀跟切菜似的,黑猩猩凄惨的叫声从漩涡中拔起。
就在这一刹那,纪淮拉住卫寻,快步跟在后面通过狭口。
风声骤停。
被开路的黑猩猩全身皮肉翻卷,没一块完整的地方,它躺在地上捂住脸,痛苦地呻-吟。红色的血洇进雪里,很快凝成晶。
眼前出现一大片空地,空地上起高架,支棱起的木桩有长有短,一米到十米之内不等,木桩上所搭建的木屋也各有繁复,有单独四面透风如同哨站的,也有团簇在一起如同空中堡垒的……
每一个都相连,沿着山脊绵延至极远处。
此时的高架上,站满黑猩猩,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们。
纪淮望向正中央那个脸上有道疤的黑猩猩,没有诚意地说:“下手重了点,不过……”
他回头示意身后的寒风,“这是F区的待客之道?”
刀疤不说话,隔几秒扬起笑,锋利的齿牙在灯下闪寒光,它眼睛不离纪淮,拖长语调,“怎么会?”
“是底下人擅作主张,愚蠢又无知地使绊子。太过无用了些……”
边上行来两只黑猩猩,捞起地上那只就走,淌下的血顺着贴地的脚,在雪地里留下一行印迹。
印迹一直沿上楼梯、到达高架。
纪淮没再追究——那只黑猩猩受的只是皮外伤,上些药养一阵就好,他拿黑猩猩当盾牌,不过以彼之道还彼之身,顺便告诉刀疤他们不好惹……
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猛地打断他的思绪,卫寻挽他胳膊的手瞬间收紧。
纪淮稳住情绪,目光落在刚刚从高台扔下来的尸体上,那具尸体的皮肉翻卷,在白地里卧成一丘血山。
刀疤轻弹雪花,目光寒凉。
“你说的对,无用之人,留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