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规划好了,会尽力保障你的安全。”
这一点,他们在客栈时就讨论过。当时凯撒问:“救了安德后,咱们把他放哪呢?F区?不能吧……”
纪淮沉思很久,才说:“去……言宫,我们也去。”
“啊?”
“既然内城每个宫殿都占用山腹空间,那言宫一定也占用。我大概估计过了,如果横向来看,通往F区的洞口就在言宫的左近,梵蒂莎的追兵不知道还在不在,无论如何,拐去言宫也能阻挡它一下。”
“如果言宫真如传闻中那样不敢招惹的话。”
他看向凯撒,后者有些懵地眨眼:“内城的宫殿们,确实不敢招惹言宫……可我们,进去?还把安德藏那?”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纪淮以指叩击桌面,“凯撒,你觉得……许生会帮我们吗?”
“帮藏安德还是帮我们掩盖行踪啊?疯了吧?啧,等等、你等等……”
凯撒踩在牛皮纸上来回走,想了又想,想得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它舔舔干涩的嘴巴,“那啥,搞不好还真行……”
“你俩都有许生给的牌牌吧?我这么跟你们说,从我有记忆以来,言宫给出的牌子也就这两块了,这说明什么?”
凯撒瞪大眼睛,“说明你们特殊啊!”
“当然别问我特殊在哪,我不知道。反正这是个不小的突破口,可能许生对你们感兴趣,可能它另有所谋……但我觉得,可以冒险一试。”
“另外……”它神叨叨地说:“你们可别认为我中邪了,我感觉吧,当初许生留给你们牌子的时候,就是预见了这一天。”
卫寻的记忆停留在凯撒最后一句话上,她失笑,将那几句拍散,不甚在意。
面前的安德不好意思地摆手,“卫小姐,你们把我从管理层手里救出来我已经很感激了,是我要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不拖累你们!”
凯撒满意地点头:“上道!”
口袋里的春花睡醒了,附和地吱一声,弄得凯撒尾巴快翘到天上去。
卫寻暂时不管它,对安德说:“'卫小姐'也太生疏了,叫我卫寻、小寻都可以。”
安德比她年长,叫声小寻并不过分,且身边人都这么唤她。
除了纪淮……
卫寻有些怔松,她都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纪淮对她的称呼是'阿寻',但这两个字,却每次都让人有内心柔软的魔力。
就比如现在,市集的灯火朦胧,那人一步步走来,逐渐在夜色中清晰。
看见她时,眉目会如冰雪初融,含笑地说:“阿寻。”
就像白云拂过山岗,长河淙淙,万物都在舒展,隐晦而皎洁。日头并不晃眼,一切都融于风光霁月的春城中。
凯撒探头瞧,“怎么样了?”
“都安排好了,就坐一号到四号,四号到十三号,十三号到三十四号的列车。剩下的路,我们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