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地面上横陈着七八具尸体,更有五名俘虏正在痛呼惨叫着。
身着黑黄相间教袍的鲁本斯督主教今年六十二岁,身材匀称而目光矍铄。他目光望着尸体的时候,似乎和看着周围的树木没有区别。而当守卫将几名尚且活着的偷袭者拉到这位督主教面前后,他似乎连多余的问题都懒得去问,只是淡淡扫了一眼这四名表情痛苦而惨叫不断的家伙,随意的问道:“身份证实了?”
圣殿守卫猛的扯下了这些人的袖子,露出了他们的胳膊上统一存在的图案:一条缠绕着十字架的蛇。
而当这些图案出现在鲁本斯眼前时,督主教大人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随即便沉默的转过身,迈步走向一旁时,那仿佛不经意间抬起的手掌,看似很随意的做了个“下切”的动作。
于是在他离开后,圣殿守卫便扬起了手中的长剑,毫无怜悯的砍了下去…
简单的午餐过后,督主教返回了马车,趁着队伍还未开拔,拿起羽毛笔在一个厚厚的本子上记下了一些简单的话语——“九月五日,‘蝮蛇十字’的第五次偷袭,伤亡…”
在这样的句子上面,记载着这趟行程发生过的所有“意外”,上面也注明了敌我双方的伤亡数字,很显然这样的教派争斗已经称得上“血腥”,可是在督主教看来,“蝮蛇十字”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在掩盖他们对“玫瑰十字”的恐惧罢了。
“一群野蛮的异教徒罢了。”
口中这样说着,羽毛笔便又不停的在另一张羊皮纸上书写起了信件——前缀写的则是“致枢机主教卡德”。
“那些异教徒正在不断对我的队伍实施着偷袭,他们的伤亡情况每次都很惨重,但很显然,这些异教徒是在麻痹着我的警惕——此时那些被杀死的异教徒都是些根本不懂战斗的农夫,如此计策实在是太过残忍…”
羽毛笔不断地蘸着墨水,羊皮纸上的字迹很是规整。
“我会继续保持这样的队伍规模来引诱对方不断袭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另外两支队伍都在暗中跟随着我们,还有一支已经提前去往了霍利尔城作出准备…”
“异教徒们蛰伏许久,但这一次我已经占得先机,那些异教徒还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实际上他们的计划我早已悉知。若是他们真的在霍利尔城行动,我定然会让他们吃到足够的教训。”
信件内的语调慷慨激昂,显然鲁本斯督主教对于那位“卡德枢机主教”心中很是崇敬,在将信件写就晾干之后,他便轻轻将羊皮纸折叠好,取来蜡封,融化之后用拇指上的宽大戒指按压在了深红的火漆上,留下那个代表玫瑰十字“督主教”的印信后抬手念诵了一段咒文,为信件做了二次加密,随即便交给了马车外的仆人。
此时队伍已经休整完毕,掀起窗帘朝外望的时候,鼻息间还能闻到许些无法掩饰的血腥味道,但这位督主教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只是淡然的说了句“出发”,便让窗帘落了下去。
车夫挥舞马鞭的声音响起,这支人数不多的队伍便再次踏上了那看起来危机重重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