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所说的“带”是这个意思。白薇有些窘迫,但也不好就这么从诺兰怀里跳下来,那样太失礼了。于是她缩着脖子向诺兰的肩膀靠去,企图离他的脸远一些。
诺兰的肩头垂着半长的卷发,柔软的发尖刺到了白薇的脸颊。她下意识又往后缩了缩,谁知诺兰转过脸来,与她四目相对。
“我很吓人吗?”他看上去很无奈。
白薇连连摇头。
诺兰好脾气地商量道:“那么可不可以不要老往外拱?虽然你很轻,但是每次都要把你拉回来,还要防止你掉下去,我总要费一些力气。”
“对不起……”白薇不敢动了。
“还有,别对着这里。”他扭了扭脖子,“痒。”
白薇窘得连脖子带耳根都发烫起来。
“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小,“给你添麻烦了。”
诺兰不再说话,抱着白薇稳稳向前走。
白薇一双眼无处可放,于是望向了身后的树林。盛着雨水的坑坑洼洼中,除了那些拳头大小的东西,还有暗红色的液体和颗粒漂浮开来,像蜿蜒的血迹和撕碎的残骸。
她别开眼,不再去看。
诺兰的脚程很快,不一会儿两人就抵达了宅子的正门。宅子的门敞开着,此时并无救火的侍从通过。诺兰将白薇放了下来,取下了罩着她的外套。白薇看见那湿透的外套,耳根越发烫了起来。她再次小声道了谢。这一路上,她已不知说了多少遍谢谢。
“不必。”诺兰拎着外套,往门内走去。白薇连忙跟了上去。
几近深夜,大堂里不见人影。吊顶的大灯已熄,只留着几盏壁灯照明。白薇穿过大堂时,忽然听到一阵轻笑。她足下一顿,转头便看到了半倚在窗子边的贝拉夫人。
贝拉夫人红裙曳地,靠坐在窗台上。她手里拿着高脚杯,杯子里漾着棕红色的酒液。她身后的窗台上摆着五瓶起了木塞的红酒瓶。
“没想到大人也挺浪漫。”贝拉夫人似乎有些醉了,双眼迷离地看着阴影里的诺兰。
她侧过肩,拿酒杯点了点窗外的方向:“我都看到了,你们在雨里缠缠绵绵,难舍难分。”从这里往拱形的石窗外看去,正好能看见小树林通往大堂的一截小道。
诺兰没有反应。
贝拉夫人似乎觉得无趣,于是转头对着白薇道:“你叫什么名字?”
“薇。”白薇眸光平静,“我叫薇。”
贝拉夫人一愣:“薇?”
忽然,贝拉夫人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也叫薇?果然啊,东方的妖精除都除不尽。”
“你不知道吧?”贝拉夫人神秘地眨了眨眼,“莲夫人和她从东国带来的女儿,不是人。”
诺兰皱了皱眉头,正要开口却被贝拉夫人打断。
“嘘。”她说,“你不必为她辩白。已经有很多人被她们迷得神魂颠倒,很遗憾你也不能幸免。妖精迷惑了亨利,好不容易她死了,谁想她的女儿也不遑多让。现在她的女儿终于死了,大快人心。”
亨利,瓦多佛子爵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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