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明的家,距离其他大多是人聚集的点不同。
他家就在青杠梁下面。
单家独户的。
只有两间泥土夯成的墙跟茅草为顶的破房子,灶屋跟猪圈都是外面搭起来的一个棚子。
原本,在这里倒也没有啥问题。
即使刘家光棍多,刘家有约束,那些光棍的刘家后人最多也都是语言上占一下范萍的便宜,动手动脚的根本没有。
加上以前赵天明的老爹还在,老头子动不动都要跟人拼命的狠角色,当年可是在长江边当纤夫的人……
可惜,在75年,老头去世了。
一开始,郑建国胆子还没这么大,试探不少次,在一个白天,范萍正在给苞谷地中的红苕垄扯草,郑建国见周围无人,把范萍按倒在了红苕垄沟中……
然后,隔三岔五就来一次,吓得范萍都不敢出去干活,好几次赵天明都提着毛铁(斧头)准备找他拼命。
可最后被郑建国找理由揍了好几次,甚至在那时候每天安排活的时候,都让两口子干最累的活,却拿最少的工分……
在分粮的时候,更是以队长的身份,给这两口子少分,或是分最差的……
恩威并济的手段下,即使赵天明在屋头,郑建国都在天黑后也开始往他家钻……
两口子都麻木了。
不是他们没想过去告郑建国,可这种丢人的事情,哪里好意思说?
说了,人家还会以为他们是为了工分跟分更多粮食啥的,故意主动去勾引队长的……
在78年郑建国儿子分到市里工作后,郑建国更是威胁两口子,要是敢反抗,就让在市里当大领导的儿子把他抓进去吃花生米……
外面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事儿。
两口子平时门都不敢出。
为了方便自己,郑建国在分田的时候,更是把赵天明家的分到距离他家最远的地方……
今天,大队广播通知,郑建国这个队长当不成了。
赵天明跟婆娘范萍两人搂着大哭,晚上婆娘把家里不多的花生拿出来,还炒了三个平时用来换煤油跟盐的鸡蛋,以此庆祝郑建国这狗曰的丢了队长职务,没法以上交提留等威胁他们……
一盏煤油灯,挂在墙壁钉着的一颗钉子上。
今晚上,赵天明刻意把灯芯挑长了一些。
灯光比平时亮了不少。
虽然,这会多用一些煤油,可他一点都不心痛。
这酒刚倒上,两口子还没来得及喝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味道,还是心情不好的郑建国,一脚踢开了赵天明家的门。
“郑建国,你特么的都不是队长了,还敢横!”赵天明提起板凳就准备报仇。
他婆娘范萍直接用手里的酒杯砸向了郑建国。
“耶,狗曰的还敢反天?老子即使不当这个队长,弄死你们也是如同一只蚂蚁!刘福旺两爷子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我儿子马上就要从市里发文件,让县里处理这两爷子。赵天明,你要是不想死,就给老子滚出去……”
这话吓到了赵天明。
郑建国的儿子是市里的大领导。
虽然他们不知道什么级别,可在市里的,那肯定比县里的县长跟书记级别更高……
就连范萍也愣了。
郑建国看着桌上的炒鸡蛋跟酒,如同自己才是主人,大咧咧地坐到了上席,指着范萍说道:“来,陪老子喝两口再干事!”
“你特么的还不滚,还愣着干啥?不想死就滚!要不然你跟你婆娘都弄进去敲沙罐儿!”随后对着范萍又说,“让老子舒服了,到时候老子当了大队书记,让你那窝囊废老公当个队长……”
范萍没动,眼泪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
赵天明只是用满是愤怒的眼神的看着郑建国。
这顿时激怒了郑建国。
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这狗曰的如同窝囊废一样的两口子,居然还敢反抗自己?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赵天明脸上。
赵天明挨了一巴掌,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天明……”范萍急了。
“哗啦~”
郑建国拉着范萍,夏天的衣服本来薄,加上范萍这衣服都不知道穿多少年了,一下子被撕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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