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这事儿你们谈不妥,我这就比较为难了。另外,我还需要一批无线电相关的专业技术人员……”刘春来见吕红涛陷入了沉默,把自己的条件补充了。
在这事情上,刘福旺也不插话。
田明发更是光顾着埋头扒饭。
吕红涛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他们县里出了一家可以帮着挣外汇的企业,外汇可能数量还不大,结果得分一部分出去。
如同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美女,眼看要结婚了,结果,美女还有个丈夫。
关键这美女好像觉得这些都跟她无关,男人多的是嘛。
要么三个人一起愉快地生活,要么就失去……
太特么的恶心人了。
刘支书好不容易大方一回请客吃饭,奈何吕县长心情不好,一口都没吃。
“多的钱不还给我?”刘支书在吕红涛结账后,问道。
一顿饭,也就一块多钱。
可剩下的八块多,吕红涛根本就没有还的意思。
刘支书可不会讲什么面子。
“留着,等下次你们来了,再结账!吃了我这么多年,都把我吃穷了……”吕红涛没好气的说道。
“不要碧莲!”刘支书更是鄙视。
也不顾中午是休息时间,几人直接就往钢厂而去。
在燕山寺顶上,吕红涛跟许志强就试探过,刘春来就直接否定了不要钢铁厂。
吕红涛自然不能让钢厂继续按照原来的方案去拒绝刘春来,逼着他收下钢厂不是?
如同他说的,钢厂其实效益不算差。
至少,还是能自己养活自己的。
唯独就是设备早就已经老旧。
红旗钢厂,在1939年由一个铁匠作坊发展而来,抗战爆发之前,跟天府机械厂属于一体,拥有冶炼能力,提供枪炮的各种金属配件材料。
在抗战爆发后,机械厂跟钢厂分开。
后来新中国成立,国家发展工业,三线建设时期,运回了一条罗马尼亚的钢铁生产线,从此就变得辉煌。
同样也是因为军品订单大幅度减少,生产计划大幅度削减,这家厂就开始没有了什么订单。
除了机械厂需要的一些铸铁、钢材等,以前都是生产农业水利工程配套的钢管等。
整个厂,是蓬县规模最大的实体单位。
干部职工八百多人,占地规模,也是相当庞大的……
三座庞大的砖瓦结构老式厂房,圆弧形的顶子,高高耸立的烟囱,老远就能看到。
这在县城东北角。
煤炭是从隔壁吕山县运回来的;铁矿石则是从隔壁的陇县以及嘉陵江上游的区域运回来。
可现在,钢厂的烟囱,也没有冒烟。
锈迹斑斑的选矿塔静静地矗立着,如同迟暮的老人。
一个月都不一定能让熔炼炉点火开工一次。
工厂旁边,有着一个小山包,在山脚下的平地上,这家无论是厂房还是三层的办公楼,都是布满了苔藓,看起来一片萧条。
场内的水泥路,早就已经开裂。
因为走的人少,不少裂缝中都已经冒出了草。道路两边,草更是疯狂涨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效益太差,连厂里的绿化都没人管理了。
“曾经,这里是整个县城最辉煌,最红火的工厂,周边几个县修提灌站等使用的钢管、自来钢管,都是从这厂里生产的。”
吕红涛对着刘春来几人介绍着。
一脸落寞。
“如果产品符合市场需求,未来几十年,同样也会成为县里最红火的产业,比卷烟厂能创造的价值更大……”刘春来想着后面几十年,钢铁工业的发展,确实非常快速。
尤其是国家大搞基础工程建设的时候。
就连现在,建筑用的螺纹钢,那也都是不容易买到的。
不是钢厂不愿意生产这个。
距离市场太远了。
要从外面运煤炭回来,铁矿石也得从外面运回来……
生产成本本来就高。
加上运输成本,根本就没有什么竞争力。
所以,县里最终决定,停止了大规模的生产。
“你那不要?”吕红涛无法理解刘春来的想法。
县城卷烟厂,一年可是能挣好上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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