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勖面色如常,内心更是波澜不惊,对于乐山居士的疑问他当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下缓缓地摇了摇头郑重道:“当然有关系!”
“有什么关系?”修禛直接和他铆上了,步步进逼揪住不放。
程宗勖道:“您老枉自在青荇湖隐居了许多年,却没有悟透道之为道的一分真意,实在可惜!”
“你说什么?”修禛实在无法接受他的说法,登时怒不可遏,自己怎么可能连一分真意都没有悟到呢?“臭屁小子!你他娘的给老子说清楚!”
程宗勖丝毫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所谓道之为道,是法自然之道,自然而然之道,故曰道可道;所谓自然,其本为一体,不可分、不可量、不可道,故曰非常道。然而,世人一定要道出个子午卯酉来,还要区分你道、我道、他道,建立流派分门别类,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久而久之反认为这才是自然之理。”
“这是因为人心不足之故,强自分别你、我、他,论上下辩高低以至于大打出手。而实际上,自然只有一个,没有第二个,本不可能出现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但可惜的是它偏偏就出现了,还被人们当作自然而然之理。一个自然怎么可能有两种道理嘛!那么孰真孰假就需要一双慧眼来辨识了,这双慧眼从何而来呢?”
说话的同时,宗勖将头目光向乐山居士,因为接下来的答案正是乐山居士最关心的。而乐山居士果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更加恭敬,态度更加谦卑。
程宗勖继续说道:“道者慧眼皆从《道德》出,释者慧眼则依《般若》得,仁者慧根由孔孟而种。故而,道不在浅深,而在得其所哉也。鄙陋之人则说‘我思故我在’,鼓励人们相信自己的见识和判断,否定经典,否定贤圣,说什么他是人我也是人,凭什么让我信他的思想呀!”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尊崇圣贤,相信并且宏扬他们的经典呢?这是因为贤圣的教育皆依自然而得,并不是他们个人的浅见薄识。我们普通人凭着眼睛耳朵和头脑没有获得自然真谛的能力,所知所觉皆是偏邪之见,想的越多思考越深错得越离谱。”
继而又将目光转回修禛身上,“你老人家一直期盼着通过修学累积提升境界,进而飞升梵天。然而智者,智也,重在智慧,而不在知识积累。如此修学万年也很难抵得过在无字天书碑中住上七天所得之多。所以说,慧眼既开,则智若泉涌。”
目光再次转回乐山居士身上,乐山居士神态恭谨地欠了欠身,恭敬道:“请真人指点迷津!”
程宗勖道:“你已经见过无字天书,却不被它所接纳,原因并不在天书这边,皆因阁下的心量尚不够宽广所至。飞升梵天者,无他,个人境界变得和梵天长者一样的时候,即使不入梵天也是梵众了。”
乐山居士点了点头,但他仍有疑感,“您这个说法可有明证?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吗?”
要知道,即使是张梁这样的圣者一旦满足了飞升梵天的条件,也是迫不及待地去了,谁又愿意留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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