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国忠吓得魂不附体,身子抖如筛糠,面向禁军将士有心想跪下来求饶,手脚却已吓得不停使唤,只站在原地颤抖不已。
刚从这支冷箭下捡回一命,忽然听到远处有马蹄声,一人一骑朝驿站的空地飞驰而来,人在马上却搭弓上箭,猛地一箭射出,这次杨国忠没那么幸运,这一箭准之又准地射中了杨国忠的胸膛,杨国忠惨叫一声,倒地后看着胸前的鲜血汩汩流出,身子不由控制地一阵痉挛后,终于闭眼断气。
那名马上的骑士见射中了杨国忠,于是勒住了马头,战马原地人立而起,骑士手中高举弓箭,大喝道:“禁军骑营马弓手张小敬,亲手诛杀国贼杨国忠!”
禁军将士见杨国忠倒地而亡,纷纷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高力士也吓坏了,见杨国忠已死,急忙退后几步,转身匆匆回到前院。
禁军将士仍不死心,上前查看杨国忠的尸首,确定他已死后,有人用刀割下了杨国忠的头颅和四肢,朝廷右相,赫达朝堂十余载的杨国忠竟死得如此凄惨。
头颅被挑在一支长戟上,禁军高举杨国忠的头颅策马在禁军阵列中示众,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海啸般的欢呼,仿佛一场大胜。
驿站堂内,听到禁军将士的欢呼声,李隆基已经明白了什么,紧接着高力士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李隆基迅速与他交换了一记眼神,然后点点头。
盯着面前仍单膝跪着的陈玄礼,李隆基阴沉着脸道:“如你所请,杨国忠已授首,禁军将士可否停止哗变?”
陈玄礼垂头轻声道:“陛下,禁军将士要的,不仅仅是杨国忠一人的命,今日禁军大逆不道,要挟陛下杀了杨国忠,来日平叛后,陛下身边的贵妃娘娘焉知不会秋后算账?陛下甚宠贵妃,贵妃不死,将士们仍难心安。”
这番话终于触到了李隆基的逆鳞,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陈玄礼,你欺人太甚!尔等杀了杨国忠还不够,竟欲杀朕的娘子!娘子从不问政,天下朝堂之变与她何干?”
陈玄礼此时已双膝跪地,伏首低声道:“臣说过,臣只是一座桥,帮陛下与禁军将士之间传话的,这些要求并非臣的意思,臣怎敢出此大逆之言。陛下,是禁军将士请求陛下杀了杨家所有人,以绝未来之后患。杨家所有人都得死,否则将士们仍难安心。”
李隆基气得浑身发抖,盯着陈玄礼咬牙道:“尔等……尔等目无君上,一次次要挟威胁朕,这等行径,与贼子安禄山何异?朕若答应了你,下一个要求会不会就是朕的头颅了?”
陈玄礼重重叩首道:“臣与禁军将士绝无此念,杨家诛族后,禁军将士愿向陛下发誓效忠,惟命是从!”
李隆基深呼吸,脸色铁青身躯发颤。
“见朕落魄,尔等便如此欺凌君上,什么忠臣,什么国士,皆是势利之辈!”李隆基瘫坐在地上,眼中流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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