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晓。
我今年27岁。
我目前处于失婚状态。
在键盘上飞速地敲完这三句话,我毫不犹豫地按下“ENTER”键,然后在心中默数“1、2、3、4、5……”果然,还没数到“10”,就看见屏幕上蹦出来的窗口:“失婚?你怎么不说你失足?失足少女更有市场,进可攻退可守,还能激发男人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我不知羞耻地回复:“这如何使得——我年近三十,实在腆不下脸往‘少女’上靠。”
电脑上立刻回过来一个猪头的表情,我几乎可以看见桑梨在屏幕那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脸。
这是我和陈念远那场弄假成真之离婚现场版发生后的第六十三天。而这个每次和我进行网上聊天时都愤恨聊天表情里缺少“棒槌”这个图标、以至无法精准表达她对我过往人生高度概括的桑梨,是我大学时同宿舍的好友。
也是我到了北京后唯一可以投奔的人。
那天到了北京,我拨通桑梨的电话,在电话里哭得泣不成声,反反复复地念叨这一场近乎是闹剧的离婚,桑梨耐着性子听完,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过天桥对面肯德基,在那儿等我。”
桑梨进入熙熙攘攘如菜市场般的肯德基时,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她蹬着脚脖上的细带子缠了足有5厘米长的高跟鞋鞋,披着一头据说是如今最流行的“梨花头”——作为一个时尚终结者,我曾谦虚地问她所谓“梨花头”是不是风行过的“梨花体”的那个梨花?桑梨轻蔑地瞟了我一眼,说,你懂个屁,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那个梨花——浅色牛仔上衣下露出一段细巧腰身,红唇娇嫩眼波流转。
乍一看你会以为她是个花瓶,但我在大学时曾有幸亲眼目睹她穿一双能踩高跷的高跟鞋,照样跟人掀板砖。英姿飒爽威风凛凛,打到兴奋处,尖头尖跟的高跟鞋都被她脱下来当凶器,轮将起来,一米内无人近身,真是敢笑黄巢不丈夫。
毕业后她当了会展策划,每天不是穿职业装见客户就是着小礼服参加晚宴,或端庄正经或妩媚销魂,我说:你看,这么一收拾你也俨然一高级白领的光辉形象啊!
丫把白衬衣最顶端的扣子解了又扣,恨恨地口不择言:是啊,这他妈什么世道啊,活生生逼娼为良。
一坐下来,桑梨劈头就说:“你这戏码够俗的哎!好友 老公,双贱合璧,天下无敌。”
我擦着眼泪,哽着嗓子说:“梨梨,你平时骂我骂得对,我就是个棒槌。你见过像我这样主动把老公拱手让出去的吗?他们勾搭在一起多久了我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棒槌。”
桑梨安慰我说:“话不能这么说——那什么,你也不全是棒槌。”
我一听这话,眼泪更是噼里啪啦往下掉,她看得实在受不了,只好说:“林晓,你也想开点,这世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今天没有这个曾琦,明天也会有王琪李琪。再说陈念远又不是什么宝贝,那什么曾琦,算丫有品——□□不正好配奸夫嘛。”
我越听越不是味儿,抽噎着说:“那最早还是我先看上他的啊!”
桑梨努力翻了个白眼,克制地说:“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最早陈念远不是还没变质呢吗?这就像一块蛋糕,他那时刚出炉,香甜可口,你看上他也是正常人的选择。后来丫给放坏了,腐烂了,自甘堕落了,从蛋糕转型为臭豆腐了,曾琦上赶着就来接班了——这才叫臭味相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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