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没空跟他废话,道:“请韩相公上车,会有刑部以及宫中禁卫护送,确保韩相公安全回乡。”
韩忠彦看着蔡京,又转头看向宣德门以及偌大的皇宫,心里忽然渐渐沉重。
不管是官家还是章惇,这般毫不客气的驱赶他,说明宫里要做的事情已经十分坚定,容不得他多置喙半分了。
容不得他,也容不下太皇太后时的诸多‘旧人’。
“我要见官家。”韩忠彦看着蔡京道。
蔡京淡淡道:“韩相公不必挣扎了,请吧。”
韩忠彦脸角绷了绷,沉沉的内心陡然泄了口气,神色苍老了几分,默默一阵,上了蔡京准备的马车。
到了这种时候,他已经不是曾经煊赫的枢密使,没有什么能力抗拒了。
蔡京当即一挥手,道:“启程。”
马车动起来,刑部衙役,宫中禁卫,护送着马车出城。
不远处,似乎有人注意到,却没人上前。
韩忠彦来的没有什么动静,走的同样是平静无波。
开封城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韩忠彦曾经来过。
……
赵煦在垂拱殿没多久,就又回到了机要房——许将来信了。
赵煦看着许将的信,他的内容比较多,是一封破译后,相对完整的信,足足五六百字。
赵煦认真的看着,他身前是机要房一堆人。
许将这封信写的比较多,有熙河路的。进攻熙河路的夏军受挫,已经离开,转向环庆路。
也有环庆路的。环庆路章楶采用的是‘诱敌深入之策’,他命令几个关键城寨坚守,同时令折可适、种师道等率军时战时退,又有各军尾随,埋伏。
木波镇是一座坚城,易守难攻,如果夏军无法攻破木波镇就难以向南寸进,是扼守环庆路的要道。
如果夏军无法突破,那只有退军一途。
章楶等人在筹谋,静候时机。
仔仔细细揣摩完这封信,赵煦心里大定。
他对许将十分信任,这个人行事果断,谨慎,不会信口开河,为了安抚他以及朝廷胡乱搪塞。
看完许将这封信,赵煦默默估算时间,夏人进攻木波镇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可能长时间耗下去。
“就这几天了吧……”
赵煦自语,暗暗又紧张起来。
真的要是决战,究竟谁胜谁负呢?
赵煦还没思索停当,陈皮从外面进来,瞥了眼四周,在赵煦耳边低声道:“官家,九殿下与十三殿下在福宁殿蹴鞠,一言不合打起来了。”
赵煦猛的站起来,边向外走边道:“人没事吧?为了什么?”
陈皮跟在身后,道:“没事没事,就是磕破了点皮,就是蹴鞠事,太妃娘娘已经过去了。”
赵煦深吸一口气,面色不渝。这两个小混蛋成天惹事,得好好治一治了。
赵煦赶到福宁殿的时候,就看到球场上二十多人踢的十分激烈,赵佶,赵似来回奔突,完全不像刚才打过架的样子。
朱太妃站在球场外,一脸担心,不时的喊一声。
赵煦走过来,一众人看到赵煦,连忙停下来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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