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渡已有段时间未见大知命了。
上次因为魏容歇的事情,她违背了大知命的意思,甚至说可以为了魏容歇放弃王位,自那以后,大知命再未找过她,她试图求见过几次,大知命见是见了,却并未与她说什么要紧的话。
这一回,也不知大知命会是何态度。
顶大的风雪,阿渡独自在神殿外求见。
守门的婢女进去传信,很快出来,带出来一句话:“二殿下,大知命说,您来晚了!”
看来,大知命已猜到她因何而来。
“大人,劳烦您再传一次话,就说,我既然来了,见不到大知命,我不会走!”
婢女于是再次进去传话,片刻后,再次带出话来。
“二殿下,大知命说,您手中的牌已经打完了,您就算在此等着,也毫无意义!”
大知命所说的“牌”,应该是指余尧之事,阿渡用它来对付殷如是,最终虽闹得朝堂一团混乱,但到底未伤及殷如是根本,短短十日禁足之后,她依然还是荣宠正盛的大殿下,阿渡要想凭此事夺得王位,无异于痴人说梦。
这样毫无胜算的事情,大知命不会做,除非——
“不,大人,我的牌还没有打完,这张牌,或许会是王牌!”
那婢女又一次进去神殿,这一回,比上两次去得要久,阿渡独立于风雪中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好消息。
“二殿下,请进吧!”
阿渡十分欣喜,她在婢女的带领下进入神殿,旋即婢女离开,她将裘貉脱下,同第一次来时一样,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空旷的神殿中央,也像第一次来时一样,月光盈满,月晕朦胧。
只是,大知命却不在月光最浓郁的神台上,她像是个平常的老妇人,坐在殿旁椅子上,拿一支白铜挑灯小铲,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烛心,烛火因此时而热烈时而昏暗。她常握在手中的权杖此刻也放在一旁,斜靠在墙上。
“大知命!”阿渡率先致礼。
“二殿下!”大知命回礼,但动也未动。
看这样子,阿渡必须得说些什么让她动容的话了。
“大知命,我听闻母上已病重,想来,就这两日,便会立下储君?”
“二殿下的消息没错!”大知命依然拨弄着烛火,很闲适。
“既然消息没错——”阿渡行大礼,“无渡斗胆恳请大知命,在母上面前好言几句,我从前有为王之心,而今依然有,只是我不得母上喜爱,唯有仰仗大知命您,才能有一线可能,这储君之位,不能轻易落到姐姐手中!”
大知命果然有所动容,她放下小铲,正眼看向阿渡。
烛台上的火不跳了。
“二殿下,时至今日,您以为,您凭什么能赢过大殿下?”
“就凭它——”阿渡将叶飞歌传来的密信取出。
大知命将信接过去,大略看过一遍。
“此信有何特殊?”
阿渡于是将余尧与包予斐通信的事情悉数告知,她着重强调,事情败露之后,余尧认罪认得特别坦荡,照理来说,这几乎等同于谋逆的罪名,她应该能撇多开就撇多开,但她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主动领罪,甚至还愿意提供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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