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血盒在潜移默化的对他造成影响,但他毕竟是这个时代最为成功的修行者和阴谋家,他还是从中嗅出了异样的味道。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所以当他真正接近北方遗族和陈霸先以及来自西夏的联军围剿阿柴谆军队的战场,当他出现在第二名苦行僧的面前时,他看着这名苦行僧,寒声问道。
这名苦行僧比他在天武川荒原里杀死的那名苦行僧要年长一些,但最多也只差了五六岁的年纪,他的面容看上去有四十岁,但熟悉漠北这些苦行僧的人都知道,这些苦行僧的实际年龄一般会比他们的面容显示的年龄要小上十余岁。
这名苦行僧看着贺拔岳,却并没有多少恐惧的神色,面对贺拔岳的威压和寒声质问,他只是平和而直接的说道:“当然是为魔宗报仇。”
“为魔宗报仇,就凭你们?”
贺拔岳原本就已经被这些在他的感觉里就像野狗一般争食的苦行僧人弄得有些焦躁,他听着这样的回答,顿时有些失常的笑了起来。
“哪怕是蚁虫,都有蛀溃大树的可能。”这名苦行僧看着他,依旧平静的说道:“我们当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知道你夺取了魔宗大人的天命血盒,既然你注定会通过食死获取力量,那我们便甘愿沉沦,我们便行走于各处,将你所需的元气先行吸走,只要你不够强大,便自然会有人杀死你。”
他的平静之中似乎蕴含着难言的力量,贺拔岳脸上的嘲笑都瞬间消失,他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你们觉得这便是沉沦,即便自愿沉沦,变成荒原里到处抢食腐烂食物的野狗,也要想帮魔宗报仇?你们到底有什么毛病…魔宗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处,魔宗去之前,你们漠北密宗还有多少僧人,到现在,你们漠北密宗还剩下多少个活着的人,即便是这样,你们都要为他卖命?”
这名苦行僧看着眼中尽是寒意和杀意的贺拔岳,他却是反而微笑起来。
他微笑着看着贺拔岳,反而有些嘲弄的说道:“人生来便是朝着死亡走去,在什么时候真正走向死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选择了他,而他并没有让我们失望。”
“那你们就全部下地狱去见他,我会送你们所有人去见他。你们以为抢夺了这些元气,便能和荒原上的野狗一样逃得无影无踪?”
贺拔岳的心中又生出无名的火气,他冷笑着转过身去,在他转身时,这名年轻的苦行僧身上便出现了无数被利刃切割般的伤口,他的鲜血从伤口之中尽数喷涌而出。
大量精纯的元气涌入贺拔岳的经络,贺拔岳心中的怒火终于消隐了一些。
这些如野狗一般的苦行僧众,在此时的确是他最好的补充力量的源泉。
他此时没有足够的警惕,只是心想当年魔宗将这些功法传给南朝的许多年轻修行者,的确是很绝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