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看着魔宗身外的气息波动,这些人更加确定,这名来自中土大陆的修行者虽然肯定有着他们难以企及的真元手段,但体内的真元明显近乎干涸。
再强大的修行者,失去真元的支持,也如同失去爪牙的老虎一般,并没有多么可怕。
随着一声低沉的断喝,那名肤色分外白皙的黑衣祭司身后掠出一道黑影。
一名年轻的黑衣祭司如电般掠了出来,他的身影越过那四名黑衣祭司的身体,落向魔宗的身前,在距离魔宗还有一丈左右的距离时,一股积蓄在他右手经络之中的真元,顺着他的掌指所指,从他的指尖飞了出来,这股真元在空中并不散失,而是凝成了一道微黄色的剑元,直刺魔宗的气海。
噗的一声轻响。
这道微黄色的剑元刺入了魔宗的气海,一蓬血雾从魔宗的身前绽放。
一片惊呼声响起。
叫得最响的除了牧羊女和那名先前持弓的妇人之外,反倒是那些一开始不停的轻声咒骂魔宗和牧羊女的几名妇人。
在这些黑衣祭司和魔宗动手之时,这几名妇人的想法便有所变化,她们突然觉得,或许魔宗获胜的话,她们的下场可能会好很多。
魔宗只是伸出一只手就抓住了那四道骨鞭,她们心中就油然生出更多的希望,但是她们没有想到,那名看似最为厉害的祭司还没有出手,只是这样的一名黑衣祭司,就刺穿了魔宗的腹部!
那名持弓的妇人和牧羊女也是根本没有想到。
尤其是那名持弓的妇人,她看着那些涌出的鲜血,心中更是生出无比荒谬的感觉。
魔宗这人看起来似乎十分的厉害,他自己也似乎拥有无比的信心,但他的信心来源于何处,难道来源于盲目?
一剑洞穿魔宗气海的这名黑衣祭司也是怔了怔。
他的嘴角随即泛起不屑的笑容。
原来所谓的中土大陆的修行者,只是这般毫无缘由的狂妄?
砰砰砰砰…
有人倒下。
然而倒下的却并非是魔宗,而是那四名持着骨鞭的黑衣祭司。
这名距离魔宗不远的年轻祭司的不屑笑意凝固在了嘴角。
在他的感知里,这四名黑衣祭司在重重坠倒在地的同时,生机便开始飞快的消失,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但更让他无法明白的是,他看到前方的魔宗依旧好好的站着。
噗的一声轻响。
他有些茫然的低下头去,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和腹部都有些痛意,接着他就看到自己的腹部涌出了一股鲜血,鲜血之中,是突出的一截骨鞭。
“啊…。。”
这名年轻的黑衣祭司直到此时才感到无尽的恐惧袭来,他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剧烈的惨叫着,但这一跳便似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力。
砰的一声,他也狠狠坠倒在地。
沙滩上响起许多杂乱的脚步声。
那些妇人如同潮水般往后退去。
在她们此时的眼睛里,凝立在那里的魔宗就像是一个真正的魔鬼。
魔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腹部伤口的鲜血已经止住了。
一些肉眼难见的灰色气流欢呼雀跃的朝着他的身体涌来,而他体内的每一丝血肉也欢呼雀跃的拥抱着这久违的死亡气息。
和这里这些妇人辛苦得来的灵药相比,这些修行者体内释出的元气要充沛不知道多少倍。
但在此间所有的人里面,魔宗最感兴趣的还是那名肤色分外白皙的黑衣祭司。
他体内拥有的真元数量,要比这些人多得多。
那的确是一名到了承天境的修行者,若是和牧羊女所说的一样,整个星洲到达承天境的修行者也不过三个,那这个人就是其中之一。
那这样的人,怎么会亲自到这岛上来?
他有些好奇。
随着体内真元的增长,他并不着急。
“他是谁?”
直到此时,他才转身问了牧羊女一句。
牧羊女此时有些恍惚。
在他转身时,她的目光首先落在他的伤口,她看到他的伤口竟似已经愈合,她才定了定神,看向他的眼眸。
她看到他的眼眸平静而威严,她便明白眼前的这名男子太过强大,甚至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强大很多,是星洲一带故事里那种神仙般的人物。
“他是圣殿的大祭司,在整个星洲,只有圣主在他之上。”
她看着魔宗回答,同时她就已经猜出了魔宗在想什么,“平时他根本不会来的,除非还有别处的几个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出面。”
魔宗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去看向那名肤色分外白皙的大祭司,道:“我想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顺道来这里?”
这名肤色原本就特别白皙的大祭司此时的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在他此时的感知里,魔宗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种他根本无法企及的玄奥气息。
若是在南朝或是北魏,像他这种承天境的修行者遭遇不止神念的修行者,恐怕都不可能生出反抗的念头,但和南朝或是北魏不同,在这星洲,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承天境就已经是顶端,所以他们的心境和南朝和北魏的承天境修行者还是有所不同。
这名大祭司潜意识里还是不愿就此屈服。
魔宗笑了笑。
他不愿意废话,但他不急。
他身上的气机都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但是天空里却突然落下了一道明亮的光束。
这道明亮的光束落在了这名大祭司身后的一名黑衣祭司身上,这名黑衣祭司也并没有感到什么危险,他反而感到有些温暖。
但在下一刹那,光线之中莫名的力量便摧枯拉朽般破坏了他身体里原有的内气平衡,他的脸瞬间变成了可怖的紫黑色。
他张开了口,都没有能够发出任何的声音,便如一段被砍倒的木头往后倒去。
“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么?”
魔宗看着那名大祭司说道。
在他开口说话的同时,最远端的一名黑衣祭司似乎承受不住这种恐惧,就要往后退去,但那名黑衣祭司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便轰然倒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