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的心中一酸，她想说：“那我想离开这里，可以不可以？”
可她微微垂目，便坐了起来，轻轻投进对方的怀里，仍然不说话。
司马彦执起她的手，吃惊道：“你的手……”
寒雪把手缩了回去，低声道：“不好看了。”
司马彦又抓起她的手，仔细观察了一番，握在自己的手心中，满是心疼：“真的是朕的罪过。”
“臣妾知道是贵妃娘娘……”
“别提那个女人了。”司马彦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她。
寒雪轻点了下头。
“以后朕会把这段时间你吃的苦都补偿给你，寒雪。”司马彦望着她的眼睛道。
补偿……吗？
寒雪心中冷冷一笑，若是素蘅不去试着治何贵人，又或者何贵人竟这么死了，她还哪有机会接受这个补偿呢？
当时便完全没有想要花时间去细细查勘事实真相，如今谈这个，也未免太轻飘飘了些。
“五皇子中毒，臣妾心中也十分难过。”
司马彦微叹了口气：“好在如今彻儿已好了八分。”
他拥住怀里的少女：“寒雪，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朕很想你。”
“臣妾也想着皇上。”
寒雪轻轻微笑了一下，凄婉又绝美的笑容使司马彦心中一震，他托起寒雪的下巴，深吻了下去。
夜半，寒雪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正被背后的男人环抱在怀中。
她睁开双眼，再也无法睡着了。
如果只能用背叛来实现爱，那就让自己去承担这一切吧。
总有一天，司马凌会娶妻，生子，会拥有与他的身份相符合的功绩，会慢慢淡忘自己。
何况，如果他也离开宫中，在宫外开府，那能够见面的机会只会越来越少。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有些眼眶湿润。
她伸手去擦眼角的泪，却把抱着她的人惊醒了。
“寒雪，你醒着？”
“嗯。”
“你哭了？”司马彦十分惊讶。
寒雪匆忙道：“臣妾想起了过去，有些伤感。”
“以后不会让你再吃苦了。”司马彦吻向她的眼睛，“永不。”
寒雪不知道是不是能够相信他的话。
可是这并不重要。
做皇帝的可以无限承诺，也可以无限收回承诺。
自柳寒雪回到听雪阁以后，司马彦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柳婕妤，原本最受宠的梁嫔便被冷落了。
小梅替她打开了妆奁，正欲替她卸妆。
“不然再等等？”梁嫔正要拔去发髻上插着的一支白玉钗，小梅在一旁道。
梁嫔微微冷笑了笑：“不必了。”
她拔下钗，轻轻摩挲了下：“世道好轮回，前日你还取笑贵妃，如今却轮到听雪阁的人取笑咱们了。”
小梅替她将钗收入匣中，恨恨道：“难不成这个柳寒雪真的是妖精？本想着这回她要老死宫中做个白头宫女了，谁知居然还能翻身！”
“这却是你不懂咱们这个皇上了。”梁嫔看着小梅替她拆发饰，“皇上若真的发了狠心，就直接把听雪阁挪做他用了，他留着柳寒雪的旧人看屋子，不也存着柳寒雪还要回来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