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能有什么病啊,那可是六班班花,第一次谈恋爱吧。”男生暗示性的低俗笑道。
“想哪儿去了!当然不是那方面的病,是这女的家族遗传,有精神病!”
那人推了把他,又继续道,“有病谈什么恋爱,这是想害死谁呢??”
裴允歌手里的筷子,漫不经心的捏起,眼底倒没什么情绪波动。
“是不是太吵了?”
陆远斯感觉到了裴允歌有点不对劲。
“没有。”
裴允歌懒洋洋的托着腮,手肘还没抵在桌面,就被陆远斯拦住了。
随后。
裴允歌见他拿了张纸,给她垫在手肘下,又嫌弃的瞥了眼裴允歌,“都是油。”
“……”嫌弃还来这里?
裴允歌也没多想,而是记起那次晚上的事,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那次在乌瑟尔公馆晚上的事,没人知道。
……
回去后。
裴允歌先上楼洗了个澡。
坐在书桌前,她脑海里莫名浮现出前世的一个个场景。
一会儿是那女人,温柔至极的面容。
一会儿是那女人似哭似笑,眉眼阴郁,掐着她脖颈,问她要不要跟她一块死的情形。
以前小的时候,她很讨厌那个叫孟璎的女人。
因为那个女人,就连温柔都是装的。只要那个女人发疯,她就避免不了浑身是伤。
偶尔是砸的,偶尔是烟头烫的。
但每次第二天醒来,看着那个浑身傲气的女人,在她面前崩溃大哭的愧疚模样,她又忍不住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抱住她。
但从那时候起,裴允歌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失败品。
孟璎和那个人的婚姻失败品。
如果不是爷爷和外公的极力要求,她或许也活不下来。
但让裴允歌从未想过的是,那个女人死了。
在她十八岁生日的前一天。
孟璎买了新的厨具,给裴允歌发短信说,要给她做蛋糕庆生。但裴允歌回到家时,却亲眼看到孟璎把过量的药,放进了蛋糕里。
然而,第二天。
那块孟璎做的蛋糕,被摔在了地上。
桌上放的是孟璎不知什么时候准备的一盒巧克力和玩偶熊。
而孟璎死了。
地上还掉落了一封,留给裴允歌的信。
……
没过多久。
裴允歌听到了敲门声,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允允?”
裴允歌神情清明,又扭头,“嗯?怎么了?”
男人的磁嗓,透过卧室的门,传了进来。
“下楼吃饭了。”
裴允歌回神后,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一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身姿颀长如玉的俊美男人。
裴允歌见他没走,下意识问,“哥哥你在这做什么?”
“等你一起下去。”
霍时渡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了裴允歌的身上,又忽然伸出手,温凉修长的指背轻轻贴上她的额头,“允允,你不舒服?”
裴允歌扬起脑袋看他:“没有。”
霍时渡摸着小姑娘额头上的温度正常,倒也没多说什么。
只不过仍是注意到,裴允歌兴致缺缺的。
下楼后。
裴允歌神色如常,一言不发的坐着吃饭,没有注意到,对面的男人似有若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