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重零当真是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岐桑。”
“嗯。”
石头如今也学会了借酒浇愁:“我错了吗?”
岐桑端着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你没错。”
冰魄石是这世间最坚硬的石头,谁都不能怪石头没有心,更不能怪他肩上还有苍生。
“那谁错了?”
岐桑指了指头顶:“天光错了。”
重零不说话,一杯一杯地喝。岐桑也不说话,一杯一杯地陪他喝。
拂风酿的离人醉是烈酒,穿肠灼肺。
“岐桑。”
“嗯。”
重零仰着头:“我能不能把天光打下来?”
岐桑笑:“打下来要干嘛?”
“送给吟颂。”
那十二凡世就要归于混沌了。
岐桑把重零的酒杯拿走:“你醉了。”
嗯,醉了。
那他便胡言乱语:“吟颂像我,应该也不喜欢天光。”
不喜欢天光这种话,岐桑说得,戎黎说得,唯独高居九重天光的重零说不得。
“她喜欢桃花。”
他不用杯子,拿起酒壶,往喉咙里倒酒,把衣襟弄湿。
“岐桑。”
“又干嘛?”
他起身,扯岐桑的袖子:“陪我去摘桃花吧。”
“你烦不烦。”
岐桑还是陪他去了东丘,摘了满袖雪岭桃回来。
一大早,万相神殿里最不稳重的灵越就在外面吵吵闹闹。
“师妹!”
“师妹你快出来!”
吟颂从殿中出来。
灵越兴奋极了:“你快看,桃花!”
吟颂抬眸,目光所及处,处处桃花开。
不知道为何,她心口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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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车停在了纹身店附近,宋稚从自己的车上下来,上了保姆车。
裴双双让助理叫个代驾,把宋稚那辆车开回去。
“秦肃呢?他不是说你今天没空吗?”
宋稚把帽子和围巾摘下来:“他回泷湖湾了。”
“你们吵架了?”
算吵架吗?
宋稚回想了一下。
“你看,这就是证据,你们是同一个人。”
可能因为秦肃没有顾起的记忆,找不到任何代入点。
“我不管这些,你就当让让我,忘掉他行不行?”
她摇头:“不行。”
“那把纹身洗掉。”
她还是摇头。
当时秦肃只是看着她,眼神很受伤,但也没再说什么,接着他接了一个电话,挂完电话后他说:“我回一趟泷湖湾。”
他给裴双双打了电话,等保姆车到了才离开。
“所以,”裴双双大胆猜测,“他这是离家出走了?”
秦肃没说回去干嘛,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宋稚用虚心取经的表情看裴双双:“是吗?”
从来只走肾的裴双双:“你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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